他心中所承受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这就象一场豪赌,杨廷麟把自己的一切、包括性命都押上了。目前看来,这场博弈还算顺利,大厅外,秦牧已是醉态可掬,正由刘猛和朱一锦扶着,一桌一桌去向宾客敬酒,无须再做手脚,他也支撑不了多久便要醉倒了。
秦牧来到司马安那一桌敬酒,满桌的人都纷纷站了起来,唯独司马安坐着不动,神色微微有些变幻难定。这不免让大家都为之侧目。
秦牧只道他身为杨廷麟的心腹幕僚,还因李香君的事在为杨芷鸣不平,故意给自己点脸色看呢。就象上次杨府的管家杨兆财去会昌,说话就十分不客气。
他呵呵一笑上前说道:“司马先生可是嫌本官怠慢啊,本官在此向司马先生赔不是了,来来来,本官先敬司马先生一杯。”
司马安站起身来,摇摇头说道:“秦大人误会了,在下只是见秦大人已经不胜酒力,再喝下去万一当众出丑,那就不美了,更何况**一刻值千金,新娘子还在洞房里等着,若是新郎官喝得烂醉如泥,岂不辜负了今夜之良辰美景?”
“哈哈,司马先生所言极是,本官确实已经不胜酒力,司马先生想人之所想,急人之所急........”
“秦大人不必多言,在下这儿有个方子,用于解酒十分有效,秦大人还是先去照方抓药,喝下后再来敬客吧。”
“还请司马先生快快把方子道来,本官今日若能免于烂醉,定然感激不尽。”
司马安轻咳一声,一脸严肃地,他轻声说道:“秦大人听好了,这解酒的方子为狼毒、防风、蝉蜕、大枣、当归各一钱,急火煮沸即饮,秦大人不妨先去试试。”
“多谢司马先生,多谢了。”
秦牧还是敬了桌上的客人一杯,才由刘猛扶着离开,狼毒、防风、蝉蜕、大枣、当归,急火煮沸即饮,心里反复念了司马安的药方两遍,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拜堂后已经消退的那丝疑虑又涌上心头,不管司马安的方子是不是暗示什么,他都不能再等闲视之。
他装着不胜酒力,往刘猛身上一靠,急声吩咐道:“刘猛,事情恐怕有变,你快去集合咱们带来的兄弟,同时让蒙轲他们立即返回千户所控制好军队,快去,快去。”
“大人您.........”
“先别管我,快去。”
“是。”
刘猛将秦牧交给朱一锦,便快步向蒙轲那一桌走去。
蒙轲、霍胜、崔锋、凌战曾一起在辽东出生入死过,今日参加喜宴,自然是共坐一桌,刘猛赶过来一看,几人竟然已经全部烂醉如泥,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啪!啪!两个耳光下去,蒙轲还是没有一丝转醒之意,仿佛被人下了药一般。
不可能,不可能几个人全醉成这样子,一定是着了别人的道。
刘猛脑子嗡的一声,情急之下顾不得失态,拔退就往东跨院狂奔而去,他们带来的一百人马全在东跨院。
秦牧远远瞧见刘猛狂奔的身影,心头也不禁大震,想也没多想就对扶着自己的朱一锦下令:“快,快进厅,控制杨廷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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