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后的皇宫宁静得只能听见偶尔来去的巡逻侍卫们的脚步声,还有淅淅沥沥的雨打在屋顶。
“娘娘,皇上已经离开了书房,正往景云宫来。”多喜端了热参茶进来,放在桌上。
祝玲珑斜倚在卧榻上,慵懒地睁开眼,问道:“让你做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嗯。”多喜点点头,一脸沾沾自喜的表情。“只要那人一出现,保证——干净利落。”一边说,一边立起手掌,比了一个“斩”的手势。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秦公公的声音。
“皇上驾到。”
祝玲珑连忙起身迎到门口,正待行礼,江玹逸已扶起她,疲惫的眼中流露出笑意,“跟你说了,你现在身子不方便,不必行礼,怎么还改不过来?”
“皇上这么晚了还过来,臣妾看见皇上高兴,就给忘了。”祝玲珑脸上带着红晕,挽上江玹逸的手,陪他走向卧榻。
虽说这段时间祝玲珑怀孕不能侍寝,江玹逸仍是常来过夜。似乎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找到一些安宁。朝堂和御书房已经够让他头疼了,而别的嫔妃往往只会给他雪上加霜。
“朕最近已经快被那些大臣烦死了。戎族屡屡侵犯我边疆地带,朕养的这些好臣子们却异口同声地主张和平解决,通篇都是大道理,但一个个都害怕触碰到他们本身的利益,不愿开战,真当朕是傻子吗?”江玹逸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平日他很少在后宫谈及政事,所以他自己也笑起来,握住祝玲珑的手。“朕是气糊涂了,竟然跟你说这些无聊的政事。”
“臣妾不懂政事,也不敢过问,能听皇上倾诉,也算是为皇上分忧,臣妾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无聊呢?”祝玲珑就爱那个倒了杯热参茶递给江玹逸。
江玹逸一手接过参茶,一手抓着祝玲珑的胳膊,将她拉进了怀里,坐在他腿上。祝玲珑顺势把头埋在江玹逸的脖颈间,吐气如兰,柔若无骨的小手却娴熟地放在他身上那滚烫的部位。她知道如何让他放松下来……
“皇后娘娘,你怎么……”多喜惊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等说完,就见岳灵心闯了进来。
江玹逸刚被点燃的热情,瞬间像被掐灭的火苗,甚至连火星都不剩。
岳灵心完全看得出来江玹逸的黑脸,却依然镇定自若,走到他面前福了福身:“臣妾似乎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皇上的好兴致。不过臣妾以为祝贵妃有身孕期间,应该是不能侍寝的……”
“朕有没有说过,再也不想多看你一眼?如果你下次再这么不经通报就闯进来,朕就派两名守卫到清秋院门口,让你再也不能随便闯进别人的地方。”江玹逸握着桌子上的参茶杯,手指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反正已经被打扰了,皇上何不干脆听臣妾把话说完?不然皇上你可就亏大了。”岳灵心弯起唇角,带着一贯宠辱不惊的微笑对江玹逸说道。
“朕不想听你……”江玹逸有些气恼,又有些不耐烦。
“臣妾以为皇上会很想知道伤害蒋贵人的真凶是谁呢。看来,皇上为了让臣妾当凶手,连真相都可以不要了?”岳灵心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表情显得严肃许多。
江玹逸加重力道捏着茶杯,几乎就差一丝力道,他就能将茶杯捏碎。但是他却慢慢放松了力度,扬了扬眉梢说:“好,如果凶手真的不是你,那你就说说看,真凶到底是谁。”
岳灵心暗暗松了口气,其实她并不是那么肯定,她的激将法能迫使江玹逸让步。不过还好,他至少还没昏庸到,用真相来换她的污点。
“臣妾并不知道凶手的真正身份,但是,现在那个人,或者说是知道真相的某个人,正在御花园里。”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瞟着坐在江玹逸旁边的祝玲珑。
在岳灵心说完这番话之后,祝玲珑的巧笑嫣然已经完全从脸上消失,手也从江玹逸的胳膊上放下来,放在自己的膝头轻轻颤抖着。
岳灵心不动声色,瞧见祝玲珑和多喜主仆二人之间交换了眼色,多喜往旁边挪了两步,似乎准备悄悄离开。
岳灵心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臣妾在来这里之前,已经通知了姜凡赶过去抓人,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包围了那个地方。只要那人真的出现了,必定插翅难逃。”顿了顿,她对江玹逸补充一句,“臣妾听说姜统领今天刚刚回朝,擅自请他出马,还请皇上恕罪了。”
祝玲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不堪。
看到她的表情,岳灵心竟微微松了口气。
看来,这一把赌赢了。
想到这里,岳灵心剧更有底气,“皇上可有兴趣,与臣妾一同过去查看事情真相?不知道皇上是否和臣妾一样好奇,究竟是谁想借蒋贵人一事,来污蔑臣妾?”
她不急不缓地说道,好像真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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