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看清来的人究竟是谁,就感觉到自己周围围绕的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
耳边是一团乱糟糟的声音,惨叫声,打斗声,呻吟声,哭爹喊娘声,而她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熟悉而又清冽的气息,一瞬间包裹在她的周围,让她觉得宛如一场幻觉。
她漆黑的眼底,一贯明亮的光彩,此时有些暗淡,盯着抱着自己的人看了半晌,眼底还是呆滞的茫然,良久,她才伸出手,碰了碰唐时的脸,触觉真实细腻,她这才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信以为真的输出了一口气,眼底浮动出了一丝光亮,带着喜悦和欣慰,她张了张口,像是要说些什么,突然间手重重的垂了下来,彻底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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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里,渐渐地浮现了一层雾气,静静地环绕住繁华都市的高楼大厦,隐隐的有着霓虹灯透过,显得整个世界宛如一场幻境,格外的不真实。
原本安静异常的医院走廊,被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打乱。
走廊尽头的病房门外,站了好几个人,陆然走到跟前,才停了下来,将手中拎着的矿泉水瓶一一的递了出去,然后扭头,望了一眼病房紧闭的门,说:“咱哥晚饭吃了没?”
苏年华原本拧开了矿泉水瓶盖,刚准备去喝,听到这句话,立刻皱眉苦脸的垂下了握着水瓶的手,说:“没吃,刚刚护士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
“有没有进去劝一劝?”陆然收回了视线,望了一眼林景辰。
“咱哥从闯进钢铁厂,看到倾城被人压在身下的那一幕,整个人都变了……”林景辰说到这里,一下子就想到唐时在废弃的钢铁厂里,发疯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摇着头说:“谁敢去劝,谁去劝。”
林景辰,苏年华,陆然三个人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苏年华举起手,喝了一气水,说:“有那么多种办法,咱哥可以让那几个人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你说他怎么就偏偏当时就选择了最暴力的一个?如果当时不是我们几个拦着,我跟你说,那几个人绝对没命了,搞不好咱哥还要背上人命,从小到大,在我的记忆里,咱哥在我们这几个人向来是最沉得住气,脾气也是看起来最好的一个,你说咱哥怎么碰上倾城,就变得跟另外一个人一样,活脱脱整一疯子。”
林景辰接了话,说:“何止是疯子,你都没看,咱哥当时眼睛都是红的,就跟没有知觉一样,一声不吭的将整个钢铁厂里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巴烂,就差四面竖着的墙壁没拆。”
“你们说的这都算什么,最狠的是最后,咱哥将那几个人收的美金,一股脑的都倒在了那几个人的面前,堆得跟一小山一样,咱哥拿起那几个人买的酒,浇在了那些钱上面,然后拿着打灰机,眼皮子眨都没有眨一下,直接将打灰机打开,扔在了那堆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