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人是谁,应该也是个太监之类的人。”
“那你住在哪儿?”
“他们把我接进宫后,就让我在一个杂物间里呆着。说好了来人叫太医时,我就提着药箱跟着去就是。不过当那丫头来传我去诊病时,无意间我似乎听见,她和主子说话时叫了声杨美人。”
“从杂物间到储秀宫的路你还记得吗?”
“小的还记得。”
以免打草惊蛇,大理寺派人将那名假太医改头换面乔装一番,不知底细的根本就认不出原貌,让他扮成太监跟在曾公公身边,由曾公公带队,大理寺卿的崔大人同行,以视察工作为由,一个一个嫔妃屋里去察看,让他找出之前藏身的地方。
当一行人走近杨美人的住处附近时,那假太医说正是这里。于是,曾公公上前走进屋里,只见一个太监正在给杨美人捶背。假太医用手指悄悄在曾公公背后捅了一下,曾公公心领神会,立即拍了三下掌,从门外冲进来两人将那太监控制住。
此时杨美人的表现让在场所有人生疑,只见她先是想用身体护住太监,没能护住,生气地嚷嚷道:“你们这是干嘛?谁给你们的权力?敢来拿我屋里的人?”眼里却有一丝惊慌一闪而过。
这一切没能逃过大理寺卿崔大人的火眼金睛,心想:一个嫔妃,竟然用身体来护一个太监,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她在恐慌什么?
“此案人命关天,崔某奉朝廷之命前来查办,还请杨美人多多配合。以防杨美人受此案牵连,现请跟我们前往大理寺协同调查。”崔大人做了个请的动作。
杨美人压根不予理睬,斜眼上翻嘴硬道:“大理寺何时管起圣上的内务来了?”
崔大人提高了音量,一副威严的样子说道:“我们正是受皇后娘娘懿旨,来彻查此案。你难道是要皇后娘娘亲自来请?”
杨美人一听此言,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崔大人借着多年办案经验,确信此事与杨美人脱不了干系,于是向曾公公点了点头。
曾公公对杨美人房里的宫女开口道:“扶着你们主子跟着走吧!”
由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三堂会审,由于涉案人员牵连后宫,皇后作为旁听出席。也因为皇后有孕在身,所以没有用刑,那个太监好像很想还原真相,很快就道出一个轰动全场的惊天秘密----他不是太监。
杨美人听到那人道出这个秘密,心想这下完了,难道平日里我对他不好吗?他怎么会把这事说出来?该不会是要给我捅娄子吧?不由得身子如筛糠一般全身发抖,站都站不稳。
众人将惊奇的目光转向曾公公,心想这总管怎么当的,在他眼皮子底下竟能藏着个假太监,曾公公自己也感到万分惊讶,眼瞪得像铜铃,望着那个太监激动地大声道:“怎么可能呢?小沈子六岁那年就跟着老奴,老奴当年亲眼看着他净的身,之后在榻上昏死了三天才醒过来,还是我亲自照顾的,这都十五年了,咋滴突然就不是太监了?”
曾公公说着就往他裆下摸了一把,顿时惊得脸色瞬间大变,一下瘫坐到地上:“这这这,这简直太难以置信了,这到底是咋回事?”
“你叫什么名字?赶紧从实招来。”主审崔大人发话。
“小的名叫沈善武,有一个孪生哥哥叫沈善文。本不富裕的家庭,却同时生了我们兄弟俩,接着下面又生了一弟一妹,使得贫瘠的家庭更显拮据。我父母上面老的长年卧病在床,下面又有嗷嗷待哺的儿女要养活,实在穷得揭不开锅。在我六岁那年,经人介绍,我哥沈善文进宫当了太监。后来听说我哥在净身时昏死了三天才醒过来。我妈哭了三天三夜,后来大病一场。我哥舍弃一辈子做男人的尊严,而换来的那点微薄的银子,供我们一家人艰难度日。”
“那你又是怎么进宫的呢?”曾公公有些迫不及待。
崔大人赶紧制止曾公公:“曾总管别打断他,让他慢慢说。”
“这些年真是苦了我哥,也算是熬出来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托人送回家的银子也渐渐多起来,家里的情况总算稍稍宽裕些,基本可以维持一家老小的生活,然而悲剧从去年冬天开始降临到我家。”讲到这里,沈善武抹了一把泪。
“住口,不要讲,不想要你家人的命了是吧?”
一旁听审的杨美人突然大声制止,众人见她怒目圆瞪,面目狰狞,特别着急的样子,居然不顾当着众人的面出此狂言。说完才意识到什么,竟然一头往大堂中间的木柱上撞,幸好旁边的狱吏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杨氏肃静,法堂之上,不许喧哗!”都察院李大人为防杨氏再出妖蛾子,命人将她双臂押住。
杨美人这才安静下来,沈善武厌恶地瞥了她一眼,继续道:“我哥去年冬天突然写信回家,要我赶紧学习他的日常事务和习惯,还详细描述了宫里人的外貌特征和习性,小到该怎么说话走路,全都要我模仿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我去顶替他。”
沈善武将头转向杨氏,眼里却分明是充满着仇恨。
慕容凝烟疑惑不解的问:“你哥好好的为何突然要你去顶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