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酒鬼,同样也是伤员。却没有一个人问候他的伤势。
人性何其凉薄,他们这一行更是格外可悲,好比森林里孤独的兽,习惯了受伤后独自一人在黑暗中,默默地舔舐伤口。
飞机上,菩禾因为惊吓过度,聂霆珂给她吃了一颗安眠药,沉沉地睡过去了。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对坐着,互不相让地瞪着对方,仿佛这样能将对方的身上瞪出一个洞,让对方败下阵来。
男人脸上的面具已经摘掉。蛰蛰得已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啧啧,情不自禁地感叹,果然长得比较着急,说他跟小禾看上去像一对父女,半点没有冤枉他啊!
“你,先做个自我介绍!”小家伙率先发话。
一句话,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手中。
那语气,那神色,要多嚣张有多嚣张,要多老练就有多老练!这句话是不是觉得熟悉?对的,就是主考官对面试菜鸟讲的第一句话。
聂霆珂眼角意外地狠狠一抽,这小子,有点趣。
嘴角微勾,“聂霆珂,三十一岁。”
“那晚接电话的是你?”
男人点头。
他没有食言,真的带人来救他。“谢了……”小家伙心里别扭,嘴上说谢谢,却实在听不出有多少诚意。
“你为什么跟我家小禾一起?”黑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敌意和嫌弃。
那感觉,就像辛辛苦苦养了大半年的小白菜被一头猪给拱了!
“你为什么不叫她妈?”聂霆珂皱眉。
他们为什么在一起,不需跟他交代。另外,虽然知道这小子不是菩禾生的,但听见他这么亲昵地直呼她的名字,还是心里有点憋气。
“她十九岁就生了我,叫妈叫老了还怎么把她嫁出去?”白痴!
那像看白痴一样的小眼神沉重地打击到了聂霆珂,“嫁出去?难道,你已经有了中意的对象?”那个三清!
小家伙清傲地“哼”了一声,“当然!”
“所以,没事别往小禾身边凑,告诉你,没有希望的。”
男人目光暗沉,“为什么?”臭小子,如果你不是她儿子,老子一定捏死你!
“你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蛰蛰长叹一口气,“不忍”地告诉他残忍地现实。
如果把爱情比作一次长跑,那么三清就是那个从起跑开始,就一直陪伴在小禾身边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这么多年一起风雨同舟,他们才是同一条船上,永远都不会背叛对方的至亲。
所以,老男人,这边没你的事,哪里凉快哪里去吧!
“你说的可是那个三清?”
“你知道?”蛰蛰惊讶。
“哼,我不仅知道,还知道他是你干爹,与小禾情同兄妹。”也永远只是兄妹!“他是一名职业杀手,你的枪法正是他所教,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谁告诉你的?”双目瞪圆,紧张地问。
“一半是你家小禾,另一半嘛,我自己查到的。”牵动唇角,勾起自信狷狂的笑容。小子,打击我?你还太嫩了!<cmread type='page-split' num='2' />
“你说,等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小禾,你那个三清还有没有戏?”双眼危险地眯起,嗯,这个主意真的不错,可以考虑一下!
“卑鄙!”小家伙气得跳脚,咬牙切齿。
“我知道……”男人满不在乎地耸耸肩。那表情,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蛰蛰被他狠狠一噎,彻底风中凌乱,“……”你赢了!
如果菩禾知道三清暗中教蛰蛰玩枪,一定二话不说与他绝交!好好一个儿子,竟被教成暴力倾向分子,长大还不成杀人不眨眼的狂魔?
聂霆珂的威胁虽然小人,但十分管用,蛰蛰气的咬牙切齿,却不敢反驳。惹急了这个老男人,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喂,你跟我师父什么关系?”转移话题。听见Alaric叫他Nie大,他还对山之谷那么熟悉,一定关系匪浅。
“我们曾经是战友。”男人眼神飘渺。
俗话说:男人关系有三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还有一起嫖过娼。话虽粗糙,但十分在理,能让Nie大称一声战友,感情应该相当深吧?
“那现在呢?”
“现在?”聂霆珂挑眉,这小子太平洋的警察管的太宽了点吧。“仇人?陌生人?谁知道。”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如果可能,希望永远不再相见。不如相忘于江湖。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哀伤令人动容,蛰蛰明目张胆地打量,发现完全看不懂这个男人,他竟也会哀伤,这种与他气质完全迥异的神情,不应该出现在他脸上。
“你问完了,轮到我问了。”男人抬睑。
“说说你怎么成了Alaric的徒弟。”一切尽在也他的掌控,唯独这一件。据他对Alaric的了解,绝对不是一个爱心泛滥随便收人为徒的人。
他不提还好,一提蛰蛰满肚子都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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