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手晖哥手上的工作,吓得他屁滚尿流。
曾经,他多羡慕嫉妒恨晖哥,幻想着哪天取代了他,自己成为二把手,跟着老大就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他突然又后悔又愧疚又害怕,对晖哥有多愧疚,害怕则是……
老大至尊活阎王,可不是一般人能伺候得来的呀!
“嗯。”赵晖不置可否。
“不要啊!”手机里顿时传来一声范森的惨叫,赵晖摁断电话。如果不是老大,那带走这个孩子的人是谁?
他必须在离开之前,找到惊蛰!
月牙泉公寓,陷入昏睡中的菩禾完全不知,她最宝贝的哲哲已经成为了多方抢夺的对象。
她静静地陷入柔软的床铺中央,绿色的被子中露出一张巴掌大小的小脸,白刷刷的脸色宛如一张白纸,比白纸还要透明,漂亮的双唇不复了往昔的红润,仿佛染上了一层白霜。
艾母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霎时照进整个房间。
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连身都没翻的菩禾,走过去,摇着她的肩膀,“梵梵,起床了,十一点多了,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菩禾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反应。
“梵梵,梵梵……”艾母发现不对劲,大声:“梵梵,快醒醒!”
仍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艾霂蕊大感不好。“聂先生,不、不好了……梵梵、梵梵她……”打电话给聂霆珂。
“她怎么了?”男人放在会议桌上的手瞬间握紧,神色紧绷。
“梵梵怎么叫都叫不醒,我怕她……怕她不好,我叫了救护车……她怎么叫都不醒,一定病的很厉害!”她握着电话老泪纵横,哽咽得语无伦次。
聂霆珂神色冷凝,猛地一下站起身,“我马上回来。”
说完,丢下满室大眼瞪小眼的属下,大跨步离开了会议室。
“总裁怎么了?”
“好像出了什么急事……”
“不会是公司股票……等等,我先查一查……”
还是那个黑木椭圆大会议桌,数十个西装革履的公司高层挨个儿而坐,讲台上,倒霉的市场部总监董侟瑞白着一张脸,站在多媒体下叫苦不迭。
你妹的,很久没“犯病”的总裁又犯病了!
为什么每次在他做报告的时候,突然离席?
不知道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么?公司那些跟他不对盘的,每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啊!看人不顺眼也不带这样整的,他宁愿聂总当众骂他一顿,也不要使用这样的冷暴力有木有。
月牙泉小区,救护车“呜哇呜哇”地开至110幢楼下,两个安插在暗中的保镖接到聂霆珂指令,让艾母带着菩禾上救护车。
救护车内,医生和护士正在对病人进行基本检查。
护士连上心脉监听器。一双带着一次性医用手套的手撑开菩禾的眼皮,小电筒照射她的瞳孔,“脉搏40次每分,呼吸16次每分,血压51到30,双瞳对光反应弱,脖颈两侧有淤痕,其余处无明显外伤,心电图窦缓,心率低于40次每分。”中年男医生一边说,护士一边连忙做好记录。
“病人昏迷多久了?”医生回头,问坐在条几上的艾母。
“具体多久我也弄不清,早上九点多我出门,她就一直在睡……医生,她怎么样?”
“现在还不清楚,要查过才知道。病人有没有什么病史?”
艾霂蕊用力地捏了一下大衣口袋里的某个白色塑料小瓶,闭上眼,面如死灰地摇头,“不知道……”
哲哲,你先住在徐奶奶家,外婆过几天就带妈妈来接你。
外婆,你要说话算数……给,这是我妈妈的药,记得一定要给她吃。
药?什么药?你妈妈……
京都念慈医院,vvip疗养病房。
暗金色的大床上,菩禾闭着双眼,艾母盯着她白得比纸还透明的一张小脸,一筹莫展地守在床边。
“聂总。”门口传来保镖的问候声,紧接着开门声响起,一身黑色脸色阴沉的男人走了进来。
“你出去。”他冷冷地道。
艾母瞧了一眼他难看的脸色,从床头起身。
宽阔的房间内,聂霆珂立身伫立在床边,菩禾静静地躺在床上,冷厉的视线落在高高挂起的吊瓶上,沿着输液管一路向下,最终停在那条纤细的手腕上,瘦弱的手背贴着固定针头的白色药贴。
视线上抬,纤细的脖颈上两道深紫色的淤青进入他眼中,暗沉的双眸狠狠一跳,用力地定在那处,似刺痛了他的眼,眼角苦涩,心跟着狠狠地抽痛。
那是早上他掐出来的伤痕……一怒之下,他差一点就掐死了她!
手停在那两道醒目的淤痕处,来回磨砂,带着薄茧的手指似乎弄疼了指下娇嫩的肌肤,睡梦中的女子微微蹙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