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去了商场转了一圈,大包小包拎了七八个,出来后也不坐火车了,给酒店打了个电话,让酒店的大奔直接送他回QH县,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东西太多,坐火车实在太麻烦。
身家都几百万了,而且在可以预期的将来还会更多,没道理还要让自己受罪,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怎么享受就怎么来,钱是什么,钱就是一堆废纸。
本来沈辉是想买辆车的,但省城买车回青河上牌很麻烦,只能回家再说。
离过年还有一个月,老爹老妈在外打了一年工,三天前也回家了。
QH县在宁西省NA市,离省城有四百多公里。
全程高速,五个小时就到了,不比火车慢多少。
青河是个贫困县,因为缺水缺ZY县域经济极度不发达,农民种地没活路,早早就把地扔了外出打工去了,年轻人都跑光了,就剩下些不愿去城里的老弱病残。
沈辉家也在农村,不过早在十几年前就搬到了城里。
楼房买不起,09年的时候,老爹东拼西借的在县城买了一院平房。
等弟弟沈涛和妹妹沈璐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经济终于不再那么紧张了,老爹老妈又要面临沈涛结婚娶媳妇的压力,沈辉也要再娶,依旧不得闲,还得继续外出打工。
指挥司机把车开到城南的一片居民区,三拐两拐了一阵,才到了家门口。
几个小孩正在巷子里打闹,看到有小车进来,都追在后面起哄。
有几个出门的大人看到来了一辆大奔,也好奇的停下行注目礼。
车在门口停下,沈辉拎着大包小包进了院子。
本来还想让司机进去喝杯茶的,但司机没进门直接走了。
灶房里没烟火,到是正屋上面的烟囱里冒着轻烟。
沈辉就拎着大包小包进了正屋,推开门,一股热浪就扑了过来。
老妈不在,老爹沈立国正在看电视。
听到门响,沈立国扭头望过来,见是大儿子,不由一愣。
“啥时候到的?”
沈立国一边起身接沈辉手里的大包小包,一边问道。
“刚到。”
沈辉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扫了几眼,问:“我妈呢?”
沈立国说:“不知道,应该在隔壁刘姨家呢!”
“沈涛和沈璐呢?”
“上班去了。”
沈立国说了声,出门到院子里喊:“张金花,沈辉回来了。”
“来了。”
就听隔壁院子里应了声,不到一分钟,老妈一边织着毛衣一边进了门。
“啥时候到的?”
张金花又问了一遍,没办法,养成习惯了。
“刚到。”
沈辉只得又回答了一遍,看看老爹和老妈,心里就有些不是味儿,老爹老妈今还不到五十呢,过了年也才刚满五十,可看上去就像是五十多岁的人。
都说社会主义好,可农民的艰辛又有谁真正关心过。
风里来,雨里去,只为了不向生活低头。
天黑出,日落归,尽给现代化建设流汗,到老却只能独自舔伤口。
“吃饭了没?”
张金花问道,父母对子女的关心都如出一辙,首先关心的就是温和饱。
沈辉道:“还没呢,有饭没?”
“有,你等下我给弄。”
张金花就忙放下手里的毛衣往做饭的小屋走,看到沙发上的大包小包,就停下随手划拉了几下,问:“咋买这么多衣服,这个羽绒服挺好看的”
沈辉点点头:“给你和爹买的,还有沈涛和沈璐的。”
“买这么多干嘛,又不是没衣服穿,这得花多少钱。”
张金花心里高兴,嘴上却忍不住埋怨,大抵父母都是这样。
随手翻了几下,就连忙进去做饭。
之前打过电话,知道沈辉要回来,张金花早就准备了饭菜,随便炒了两菜,面条下锅饭就好了,把饭菜端上茶几,沈辉边吃边跟老爹老妈说话。
沈立国问:“你们那厂子啥情况,明年啥时候开?”
沈辉说:“现在安全抓的紧,出了工亡很麻烦,我们总经理都被抓了,明年能不能开还不知道,不过我已经辞职了,明年不打算去了。”
“啥,你辞职了?”
沈立国吃了一惊:“不干了你去哪?”
张金花也吓一跳,侧着耳朵听。
沈辉说:“年过完再看,我炒股挣了不少钱,以后不打算上班了。”
“炒股?”
沈立国一呆,问:“你挣了多少钱?”
沈辉说:“四百来万吧!”
沈立国和张金花都愣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