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令林七许不曾料到的回复,一时三刻地查不出什么是正常的,多少年前的老黄历,十三号要真是几天就给她答复,估计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可十三号带回来的这个消息,同样使得久久无法言语。
十三号司空见惯地撇撇嘴:“皇帝都这样,疑心病重,想得多,做得也不少。一个明一个暗,玩得好手段呢。”
“你知道圣旨写的什么?”
十三号满不在乎地摇头:“不知道,可是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有什么难以推测的。”
皇帝临死前会发下的圣旨,最有可能牵连到什么呢?
那就是未来的江山社稷,大统皇位。
林七许无语白了眼十三号,光凭想象她还不会吗?论异想天开这种事,她做得比大多数人都要好,毕竟人都喜欢自己骗自己。
她本以为其琛会同样吃惊,可弟弟的关注点十分神奇。
“母亲的过往?”
显然在林其琛心中,生母比有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要紧多了。
林七许装作漫不经心,淡淡道:“是的,我近来遇上了事,不免想起了些过往。趁着在外头,让人去打听打听。”
“我记得姐姐说过,母亲从前是武乡侯府的婢女?”林其琛的记忆明朗极了,可眼神却有些阴沉。
“是的。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细枝末节处值得深究。我就派人去打听了,你不要多花心思,多了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林七许知弟弟秉性,对生母并无多大的牵念,看在她的面上,爱屋及乌罢了。
妹妹,更加在其琛的记忆里等于于零。
可对林七许自身而言,一母同胞、同手同脚的妹妹,是她世上最遗憾的伤心事。
林其琛缄默不言,显然是想不出什么好的措辞。
的确,他平常忙绿非常,除了完全分内之事,还得琢磨皇帝交代下来的要紧差事,另外京中那帮狐朋狗友的来往与应酬,不管为了什么,都得去说笑吃喝。
查母亲的事,根本力不从心。
联想到去世多年的母亲,林其琛自然想到了二姐。他却不敢直接提,用一种隐晦的眼光瞄了林七许好几眼,不意图用嘴巴来说。
“你挤眉弄眼的做什么?”感情好归好,可心灵相通太扯了。尤其是林七许没料到弟弟会闻到妹妹的事,一时要怔住了。
不等林其琛后悔问了此事,她就静静道:“贾元康,你知道他在哪儿任职吗?”
有些事不去碰,就任由它悄无声息地腐烂掉,最后化作体内的化肥,日积月累地,还能丰润下心灵的坚韧度。可一旦撕开了一个口子,便是溃堤的宣泄,毫无预兆可言。
林其琛的表情宛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陷入了无比的僵硬中。
他清晰地响起了那日书院两位先生间的谈话。
一句一句地,烙铁般焚进他尚且善良的人生。
“那林其琛,文章做得不错,难得的是,为人很是活络。”这种人在官场吃得开,书院开着不单单是为了传道授业解惑,功名利禄才是学子与先生共同努力的目标。
另一位先生稍微迂腐些,道:“文章写得算是甲等,可条理逻辑,远没有其余几位同是优秀的学子写得好。整日不是吟诗作画的茶会,就是附庸风雅的所谓论道,心思都不放在学业上,能有什么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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