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弟弟的婚事,可见……这是真的!
离主席有些距离的林言轩,闻言皱了皱眉,很是不豫。
有交好的同僚在他耳边嘀咕:“这林侧妃,是想坏了林公子的姻缘吗?”
“自己的姻缘都毁了,指不定还谋算着弟弟的亲事呢。”
“可皇后赐婚,多好的机会……”
他眉头蹙得更紧了,偶尔瞥向主席的视线便撞上了林七许的眼神,冰凉苍茫,似有千古不化的冰霜冻结。
林言轩咬了咬牙,决定宴席后去找儿子谈谈心。
筵席摆在景致秀丽的梧桐台,四面具是风姿优雅的凤栖梧桐,正值花季,却被裂如花开的枝叶挡住,露出了一点点浅黄绿色的花朵,于黑夜里显得鲜妍而明亮。露台边种着大片的夕颜与合欢,红白交映,晚风袭来,吹来一阵清香扑面。
林七许与一行人行走在九曲十八弯的水榭里,陪着贵妇名媛闲话。太后身上乏力,由皇后侍奉着回了寝殿,留下娴妃招待她们一应女眷。
眼看着离那湖畔愈来愈近,林七许莫名地紧张起来。
旁边挨了一女眷,靠得有些近,她侧目看去,居然是郑蕙这姑娘。她眼神很羞怯,声音很微弱,真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好在胡氏立马蹿了过来,嘴角却很僵硬。
“怎么了?”林七许问道,余光仍溜着湖畔。
胡氏赶忙道:“侧妃腰间垂着的璎珞结样子很奇巧,蕙儿十分喜欢呢。”
郑蕙忙不迭地附和。
可林七许是不打算与郑蕙交往过密的,立马道:“是从江南带来的呢。”言下之意,不可能教你打璎珞结了。
郑蕙存心要和她说话,变着法子找话:“江淮那儿,很好罢?”
“也没什么好的。”
她在闺阁里过得辛苦,连一点尊严都没有,能有多喜欢温柔如水的江南。
郑蕙却很向往:“我年幼时,父亲曾任过苏州知府。”可惜,没能带上她去。
“以后会有机会的。”林七许淡淡道。
郑蕙点点头,寻思着怎么把话题往林其琛身上带。这几日,她心神不宁地四处打听,也不过些模棱两可的消息。堂嫂胡氏更是不假思索地斥责,“你疯了么,甭管他学识前途,就这品行家风,宁国公府不会同意的。”
郑蕙第一次羡慕早早分出去的郑大儒一家。
不必受宁国公府的之约。
自然,也享受不到宁国公府的尊荣。
前方,突然响起一阵尖叫,犀利地划开笑语晏晏的气氛。
林七许的眼轻轻一跳。
该来的来了!
她伴在娴妃左下方,看得清楚无比。
行宫林木葱郁,随处可见一片片茂密的树丛,此时有两人正滚在树丛与湖滨间的石子路上,夜色迷蒙下,众人看不清脸庞,只有女子微微露出的香肩如雪。
太监宫女立马上前打灯。
“左公子!”
“杨二小姐!”
男子扶着被撞疼的右肩,迷糊间凭本能地推开身上粘腻的女子,却又被明亮的烛火吓到,抬头看去,却是熙熙攘攘的宫眷名媛。
林七许身旁挤来了左棠和左夫人,一时大家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