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的女子。不知情的人只以为她是一府主母,端庄贤惠,大度雍容。
只是,可惜了。
李氏怎会看不懂挚友的惋惜神色,皱眉望着林氏。
林氏与女儿有无法分割的利益纠纷,李氏是怎么都欣赏不了的。
裕王府的主殿今日缓缓开启,碧瓦朱甍臻臻,画梁雕栋巍巍,端的是一派金碧荧煌。太后与小皇帝大驾光临,摄政王相陪在侧,为老太妃的六十大寿道贺。
裕王府占地广阔,景色秀美。湖畔旁夏荷初立,清风徐徐,隔着诺大碧湖分摆了男女筵席。其间亭台水榭作了戏台,丝竹管弦不断,歌舞迷漫,戏文不绝。
隔着花木葱茏,林七许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上的红珊瑚八宝钏,八枚青金石颗颗浑圆,色泽均匀,中间嵌着罕见的蜜蜡琥珀,里头凝着只蜜蜂,泛着幽幽的光。
“要不要去评评理?”林七许循声看去,是一位打扮艳丽,容貌姝丽的贵女。依稀记得,是靖安侯家的嫡女,行三,封了章宁县主。
后头是神色发冷的谢儇,论样貌,两相一比,还是谢儇更为明媚贵气。
她轻轻一哂:“太后疼你,不是一遭两遭了。”
这杨昭与她自小别苗头,见面必争吵挖苦,京都里大多女眷都晓得。不过她俩都是女孩儿,且金贵娇气,无人会责罚她们,最多叫母亲领回家去,好生教导。
杨昭眸色中精光一轮,不由分说地扯过她,去向主座的太后告状。谢儇只以为她耍平日的滑头,懒懒地凭着她拉去。
这时,左棠讨好卖乖地捧着一小碟翠玉豆糕,模样儿极为可爱。林七许失笑道:“你这样尽数搬来,夫人怎么办?”
哄骗了人家的花朵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边我给你留了个位,陪我一起坐过去罢。”左棠可怜兮兮地求着。
与她玩得好的手帕交,比如谢儇,在与杨昭拌嘴;比如孙府的几位小姐,因父丧仍守孝其中,还有宁国公府的嫡女,略感风寒,而那些庶女又玩不到一块去。
林七许看左夫人面带微笑,加上自始至终未曾对她有过负面情绪,便从善如流地挪到了前面,继续哄着天真又可爱的左棠。
她本就恬静温雅,仅管工于心机,慧心巧思,不过面上是不显的。若真想讨一个人的好感,花些心思下去,多半水到渠成。
连摄政王,都手到擒来。何况是不谙世事,满心善意的左棠小姑娘。
太后调解她俩的纠纷真不是一日两日了,李氏起初不以为意,插科打诨地赔笑。谁料太后竟转悠到了谢儇的婚事上头。
莫论旁人,就是设计于她的杨昭都懵了一脸。
太后有意让她拉谢儇来人前,杨昭心思简单,张口应下了。
只是皇家赐婚,是有缘法讲究一说的。尤其像谢儇,豪贵异常,七岁因姐姐为摄政王妃封了郡主,连杨昭都没有的待遇。况谢儇素来与太后不亲,荣太妃倒很疼她。若事前没通好气,贸然开口赐婚,惹得臣子怨怼,实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