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退了下去。
王密蘅看着太后满脸喜色的样子,心想真不愧是当皇帝的,一出手就是这么一份大礼。这么一比,她那尊小小的羊脂玉佛像最多也就是能入得了眼。
王密蘅的视线在康熙身上愣愣的停留了好一会儿,直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密妃妹妹再这么看下去,本宫都要疑心妹妹从未见过皇上了。”宜妃站在那里,意味深长的说道。
她这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都聚集过来。
王密蘅红了红脸,只尴尬的笑了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视线却早就从康熙身上移开了。
太后见了她这副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好了,密嫔脸皮子薄,咱们也别拿她打趣了,只叫皇上晚些时候陪着她便是。”
太后的话音刚落,包括王密蘅在内的所有妃嫔都愣在了那里。
太后的意思,不就是......
众妃嫔脸上透着笑意,奉承的逗笑了几句,心里头却早就打翻了醋瓶子。
太后平日里礼佛,这密妃又是什么时候讨好了太后去?
虽是心里想着,可碍着康熙在场,面上却没有露出一丝的嫉妒。
王密蘅站在那里,只觉着自己真是躺着也中枪,好端端的,太后怎么替她向康熙争起宠来了。
明明,她和太后不过就见了几次面。每一次,也都是说些客气的话,要说亲近,还真没到那份儿上。
所以这会儿,王密蘅心里头满满的都是诧异。
康熙坐在软榻上,看着王密蘅一副不解的样子,眼睛里忍不住渗出一抹笑意。
众妃嫔站在旁边,自然将这一幕看在了眼中,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却又不得不陪着笑说些讨好的话。
至于惠嫔,原本就觉着是密妃抢了她的位份,这会儿见她不仅得了太后的眼缘,而且连皇上都毫不避讳的看着她,差点儿一口血吐出来。
惠嫔那想怒又不敢怒的样子,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忍不住拿起帕子掩了掩嘴角。
惠嫔是最早选进宫的一批秀女,很是得宠,入宫没多久就生下了皇长子,康熙二十年封妃的时候自然少不了她。只怕,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时隔十多年,竟然被一个身份地位都不如她的汉女夺了她的位份。
这从高处一下子就掉下来的滋味,想来就不好受。
尤其,见了昔日对自己俯首称臣的密嫔,这会儿反而变成她来见礼了。
那种强烈的反差,就像一张巨大的网一点一点的吞噬了她的心。
很快,宴会就正式开始了,太后移驾到了慈宁宫的偏殿。
原本康熙是想在九州清晏设宴的,可太后上了年纪怕来回折腾,于是就设在了慈宁宫。
虽是如此,可太后圣寿,内务府的人依旧上了十二分的心,把宫里头最美味最好的食材都用上了,做出了一桌桌的美味珍馐,只看着就觉着赏心悦目。
康熙亲手扶着太后坐在了高座上,而他自己,则坐在一旁的龙椅上。
“儿子敬皇额娘一杯,祝皇额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康熙举起桌上的酒杯,朗声道。
康熙敬酒,太后心里头高兴,自然是一饮而尽。
在座的妃嫔和命妇们一齐恭贺太后圣寿,太后也只需拿一拿杯子,示意一下,算是领了众人的一番心意。
王密蘅一杯酒饮了下去,突然就感觉一道强烈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王密蘅抬头看过去的时候,一下子就对上了康熙似笑非笑的目光,康熙举了举手中的和田玉杯,看着她的眼中露出一抹她最为熟悉的笑意。
“密妃,和朕饮尽此杯吧。”
听着康熙的话,王密蘅心里咯噔一下,这男人,要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还要打情骂俏呢?她拿脚趾头想一想,也知道他绝对是故意的。要不然,以她对康熙的了解,他根本就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除非是别有用心不怀好意。
康熙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都落在了王密蘅的身上。妃嫔们不外乎是羡慕嫉妒外加恨,而那些进宫替太后贺寿的命妇们,则是带着满满的诧异和新奇。
早就听说皇上对密妃极为看重,如今有机会见一面,自然要好好的看上一看,瞧瞧这密妃娘娘有什么与众不同,能让皇上那般看重。
好在,那些命妇们虽然好奇,却也极有分寸,懂得君臣之别,视线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间,就移了过去。
没等王密蘅有动作,康熙稍稍的朝王密蘅举了举杯,就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她。
王密蘅自然也“不甘落后”,于是 ,就在众人或是羡慕或是嫉妒或是新奇的目光中,举起酒杯,含笑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