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吩咐,才有人匆匆忙忙退了出去,走到门口将此事告诉了看守的侍卫。
一会儿功夫,就有太医赶了过来。
有宫女领着太医走了进来,见着德贵人,那太医跪下请了个安。
“微臣给贵人请安。”
德贵人眉头皱了皱,严肃道:“还不快给福晋诊脉,有什么差池本宫可饶不了你。”
那太医听着这话,只在心里摇了摇头,这德贵人,还真觉着自己是之前的德妃娘娘呢。
一个贵人,还是被皇上厌弃的,若不是诞下两个阿哥,日子过得怕是连些体面的宫女都不如。
只应了一声,就站起身来走了进去,屋子里忙忙碌碌,早有人端着一盆一盆地血水走了出去,而十四福晋,面色惨白,早就已经人事不知了。
那太医见此情景,心中已是有数,又细细诊了脉,这才起身,跪倒在德贵人面前:“贵人恕罪,十四福晋已经小产了。”
听着太医的话,德贵人心里头最后的一点儿侥幸也破灭了。
当下,就变了脸色。
那太医瞧见这样,心里只奇怪了一声,却又不敢打听。这后宫之事,最是肮脏不堪,知道的越少越容易活命。
“贵人,容微臣给福晋开些药方,这病还需好生调养,不然日后怕是很难有孕。”
德贵人面色苍白,只点了点头,就叫他下去拟方子了。
“你说,是不是本宫错了。”
德贵人拿起帕子拭了拭眼泪,轻声道。
“主子宽心,主子教导十四福晋也是替福晋好,主子又不知福晋有孕,哪里能怪主子您呢。”
听了这话,德贵人点了点头,忍不住怒道:“可不是,本宫又不是那些个不讲理的,她既然有孕,如何不告知本宫。糊涂东西,也不知道规矩都学哪里去了,如今却让本宫失了个孙儿。”
“是,主子所言极是。”那宫女应承道。
饶是如此,德贵人坐在软榻上,一直都心神不宁。以前她对这个儿媳妇是很喜欢的,只是这一回,怎么也不待见她。
只能说,是身份不一样了。之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德妃娘娘,如今却只是一个身份卑贱的贵人。
心里头有了芥蒂,自然事事都放在了心上。
德贵人想着,眼中忍不住流露出几分不甘。
若不是那个逆子,她如何会落到这个地步,也不会因为生气而将十四福晋罚跪在殿外,不会让小十四失了个儿子。
德贵人坐在软榻上,总觉着心里堵着一口气。
等到十四福晋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
听到宫女的话后,她不禁痛哭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又有了身孕。
德贵人正在软榻上躺着,听着这哭声,心里头咯噔一下,却是让人扶着走了进来。
才刚小产,十四福晋面色苍白,身子孱弱极了,听到脚步声,也没有抬头,只一味哭着。
在她心里头,显然是将德贵人给怪上了。
这些日子,她遭了那么多的罪,身子虚弱,才没能保住这一胎。
然而,她哭了几声,就听到一声呵斥:“够了!你这哭天抹泪的,可是在怨愤本宫!”
德贵人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满,听着,就让人有些害怕。
十四福晋止住了哭声,只哽咽道:“媳妇不敢,是媳妇惹得额娘生气了。”
话虽这样说,眼泪却在她眼睛里不停地打转,只强忍着不落下来。
听到她的话,德贵人面色这才缓和了些,坐到床前,拉着她的手道:“你也是当过额娘的,怎能如此不小心,要知道你有了身孕,本宫如何也不会让你进宫侍疾。本宫知道你是个好的,都是为了本宫这身子,不然也不会劳累过度,失了这孩子。”
十四福晋躺在床上,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心里却是满满的讽刺。
她这额娘,到如今还能面不改色说出这些话来,分明是在警告她,她小产之事只是因为侍疾受累,身子虚弱的缘故。
她分明,是想让这件事情就此过去。
当下,十四福晋点了点头,只低眉顺眼道:“是,都是媳妇不好,害额娘担心了。”
德贵人听了,这才柔声道:“好生躺着,本宫明日就让人送你回去,只是你身子不好,可得将养些日子,不然落下了病根可就不好了。”
十四福晋乖顺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小腹上,眼中却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恨意。
“是,媳妇知道了,多谢额娘挂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