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电送出去后,金台吉到了。
老可汗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讲清楚了。
“老孙说是京城有变,我估计是皇帝要死了。汉王不是早就说过,这皇帝活不久嘛。我给他回电,草原这边,咱们慢慢打也行,调一半主力,阵兵山海关,和大明朝廷叫板。”
“我估算着,这是昏招!”
“怎么讲。”老可汗声音高了几度,他纵横草原几十年,也是一位战略家。
金台吉坐在老可汗旁边,压低声音:“咱们要的不是一城一池之地,要的是整个天下。京城打下来不难,可天下那么多州县,难道要一个个打吗?”
“嘶,似乎有理!这不是抢地盘,占便宜的事!”
“您老说的是,所以,汉王用的办法是,先收拾了天下州县,最后京城孤地一处,到时候打不打,都无所谓了。”
老可汗又说道:“老孙的意思,速战速决。你怎么看?”
“我的意思是,挑大部落往死里打,服了的,交人质。然后划地盘,让他们去清理各自区域内的小部落。然后列出名单,有些个人头是必须要的,交上来有重赏,不交的就死敌,这草原上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
金台吉的主意不错。
而后,金台吉又说道:“虽说,押人质这事情有些不合规矩。但要看怎么说了,蓝江把自己父母长子都押了。这是他的态度,然后汉王好吃好喝给优待着,这是汉王的态度。”
“高明,让他们自己送人质,咱们不提押人质的事情。”老可汗回过神了。
金台吉没再接话,意思明了就行。
两天后,刘澈已经到了太仓。
这次刘澈没什么回避,直接进了王家的门,王秀才之前回过一次家,这次他算是主人,接待刘澈这个客人。
至于刘澈来太仓作什么,王秀才心中大概有数。
但话却不能由秀才来讲,这里有一个规矩。
此时,他虽然以王家人引刘澈进门。但从另一层理上,他是官,代表辽东的官,所以公事上,他恪守身为一个官的规则。
两方见礼之后,刘澈对王老夫人讲道:“京城那里,怕是要小乱一阵。估计长则一年,短则半年。京城的官场会有一次大清洗,魏忠贤之流,难活!”
王老夫人活了一辈子,家里也是官身,见识不算少。
但刘澈的话,她却不明白。
“汗王,请明言!”
“恩,能在江南立足,首先靠的就是京城那边的党争,各党之争,东林与阉党之争,他们顾不上我这个所谓的民军。可眼下,京城的人不是瞎的,他们就算是猜,也能够猜到辽东眼下的情况。”
“老身懂了。京城要动辽东,就要先动江南。而要先动江南,必然先冲着太仓银仓来,至少在他们眼中,这里就是银仓。”
刘澈点点头,认可了这话中的意思。
“汗王有心了,老身这里谢过。只是,他们不会动我们王家!”王老夫人似乎信心十足。
刘澈不解:“为什么?”
“我王家,有为官的,也有经商的。那怕是极恶的贪官,看着银子眼红,也不会先伸手动账房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