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轻深深凝视着火绍冶,平静的脸色让火绍冶心头一阵狂跳。
不是因为深情,而是被那古井无波给吓得!
“娃娃?”火绍冶强自镇静,轻笑一声。
他不知道,他的笑有多么僵硬。
“你现在,还是人身。”
凌轻低叹一声,对于这个小玩伴,她还真是冷脸不起来。不知道他心意的时候,她还能单纯的将他当做青梅竹马好哥们儿,但从他说出口的那一刻,她再不能毫无隔阂的跟他疯闹。
“既然是人身,你怎么能在鬼蜮行走自如?”
“娃娃不也是人身么……”火绍冶晓得人畜无害,避重就轻。
凌轻微微低头,上下打量自己:“是么……”
火绍冶这才好好逡巡她几遍,顿时脸色惨白如雪:“不!不!”
眼眶瞬间通红,“娃娃,你的身……”
“已经,没有人身了哪。”凌轻转身,脸色莫名。
看着这陌生的地界,灰蒙的天空让再好的心情都要低沉三分,忧郁无边。
“是谁?”火绍冶怒气腾腾。
凌轻淡淡的看着他,“不是谁,造化而已。”
她被司靖掳到这鬼蜮中,隐隐还听到一个婉约女声。被关到鬼魔海,沉入海底,肉身腐烂成为一堆枯骨,灵魂却重入鬼修,她能归咎于谁?
司靖?道渊?左人家?那个婉约女声?
不,她谁都不怪,技不如人,活该遭难!
但如今!
就是她收割的时候,礼尚往来,善莫大焉!
火绍冶只觉得心房被一把银针扎入,血珠儿顺着心脏浸染整个胸腔,痛入骨髓。
“我这就来陪你。”抬手就要拍在天灵盖上,眼中却露出几分期待和欣喜。
是不是,他重入鬼修,他们就又是冥界的那对小伙伴儿?
永不分离?
“黑子!”凌轻低喝一声,阻止他自裁:“你可知道自毁的后果!”
火绍冶猛然醒悟,心中一阵后怕,对呀!他怎么忘了,自毁可不会有好下场!自毁可不会再有黑子,更加不会有火绍冶的存在!
“你来!”火绍冶极为坚定,手死死握着凌轻手腕,将其拉到心脏的位置。
凌轻忍不住翻翻白眼,这货没吃药吧?
“别胡闹。”揉揉眉心,凌轻神伤。
“娃娃,让我陪你,求你。”
圆我一个梦……
“火绍冶!”凌轻脸色冰冷,“我不管你是如何自如出入鬼蜮的,但是你听好,好好的把你这辈子过了!你现在不就是陪在我身边么!”
听到称呼的那个瞬间,火绍冶入坠冰窖。
他此刻,已经恨死了白尘。
要不是他当初引诱他会在人间重遇娃娃,他如何甘心重生?
可是重遇了娃娃又如何?他终究晚了一步,也输了彻底!
他恨死了白尘,就是他将娃娃强行重生,才会有他悲惨的今天!
远在虚空某个奢华的宫殿,白尘哈秋几个喷嚏好不大声。
“我说小白叔,你又怎么了?”
旁边,一个白嫩小娃顶着精致无边的小脸儿,一副无聊到极限的表情,嫌弃的远离白尘两步,生怕他的喷嚏飚到自己身上。
白尘一脸被虐成狗的模样:“小祖宗,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议论我骂我讨厌我诅咒我!”
小娃儿拽拽身上紫色小袍子,将肚子上那大大的黑色曼珠沙华摆正,满意点点头,心想那无良爹做的炼器衣还挺好看。
“小白叔啊,你把我爹娘搞成如今悲惨的模样,还不准人家骂了?小爷我如今出不了这宫殿,你还把自己给玩到了最高法则之外,没法儿插手帮帮忙,啧……”
小娃那一脸戏谑模样,跟石敛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白尘哭丧着脸:“我,我当初不也是‘报仇’心切么……”
又臭又硬的大石头欺负了他数万年,他好不容易翻身农奴把歌唱,怎么就又摊上大事儿了啊!
心塞……
“报仇?小白叔啊,你这报的可是一手好愁!小爷我都差点儿被你玩儿死!”小石块磨牙。
白尘脖子一梗,“要不是我你丫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你该感谢我!”
小石块嗤笑一声:“小白叔,你可别忘自己脸上贴金,我爹娘可是命定一对,你插不插手他们都会相遇的!小爷我只是早晚出世的而已!”
“哪儿来的论调!明明我才是他们来的媒人好吧!”白尘坚信,自己是个善良的月老。
“是霉人吧!”小石块冷笑,笑得白尘浑身长满长毛似的……
再说火绍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总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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