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条缝,却炯炯有神。
方承天惊道:“老丈您竟然知道太乙流金散?”
老者笑了,笑得脸上的一条条沟壑显得更窄,更深了,只听他缓缓道:“老朽虽未见过此方,却也知道此方乃是专治疫病的,就算是最厉害的鼠疫,使用此方也有六七成把握。”
朱存神色已变得激动,他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眼前这个老者的话十分可信,或许是因为他老吧!
不管怎么,朱存对方承天的信心,突然倍增,再不是先前那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而是充满了希望。
他看着方承天,再次请求道:“方大夫,请您救救我三弟吧!”
方承天叹息一声,道:“备药吧!”
朱存一喜,瞧了瞧旁边的老者,躬身笑道:“多谢老丈!”
老者一句话不说,抬头瞧了朱存一眼,又低下头拨弄着药罐里的药。
王子阳看着一包接一包的药材送进了营帐,他神情急迫跟在朱存身后,不停地劝道:“朱校尉,你怎么能让一个黄毛小子给朱将军看病,弄是朱将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我相信方大夫!”朱存眼睛一瞪,扫了王子阳一眼,王子阳心头猛地一震,登时不敢再说。
朱存走到方承天身边,皱眉道:“方大夫,差几味药,怎么办?”
方承天一边分药,一边道:“差哪几味药?”
“鲮鲤甲、鲮鲤皮、空青......”
方承天停下动作,沉吟片刻,道:“无碍,我一会儿针下猛些便是。”
王子阳站在旁边,见方承天随便抓一抓,一副药便被他配齐了,不由质问道:“方大夫,你怎地如此不负责任?!”
方承天皱了皱眉,想不通这王子阳怎么老和自己作对,心中有些不快,冷冷道:“我自有分数,不须王神医操心。”
他却不知王子阳如此对他,只因一个“妒”字!
王子阳可是这营中军医之首,偶像级的人物。他早已断定朱将军活不了了,方承天一来便说能治好,这让王子阳的老脸往哪儿搁?
很快,方承天便将药配好了,对朱存道:“朱校尉!”
朱存躬身道:“方大夫有何吩咐?”
知道方承天能救活他三弟,朱存对方承天的态度,已如对恩人一般,反倒弄得方承天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扶起朱存,笑道:“能不能请帐外的老丈帮我熬下药?”
“老朽有生之年,竟有机会参与熬制太乙流金散、辟温杀鬼丸,求之不得!”
突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自帐外传来之时,帐帘同时被挑起,帐外那熬药老者佝偻着身子走了进来。
王子阳一见这老者,眉头一皱,喝道:“老杨?!你懂什么!赶紧去守好外面药,别进来添乱了。”
他竟然如此对老者说话!
方承天不由一愣,朱存附到他耳边,低声道:“这位老丈乃是王神医店里负责熬药的,据说熬了一辈子药了。”
方承天不由点了点头,大声道:“王神医,不知可否借老丈巧手,为小子熬下药?”
王子阳眉头一皱,本能的便想拒绝,可他的话刚到嘴边,朱存的声音响了起来:“方大夫,只要您需要,这帐内所有人您都可调动,包括我!”
朱存这一席话出来,王子阳哪儿还敢说拒绝的话,他现在只是一个军中郎中,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郓州城的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