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夕阳余威如火,照得大地透不过气来,田地裂出一条条缝,仿佛蜘蛛网,连粗壮的大树也枯了,四周一片荒芜,透着一股苍凉之意,虽然烈日当空,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远处小道上,方承天背着包袱缓缓行来,沉重的脚步踏碎了地上的枯叶,却踏不碎天地间的孤寂。
方承天紧皱着眉,眯着双眼扫视着四周,他的脸上有道长长的伤口,由眼角到嘴角,伤口已经结出黑红色的血痂。
这道伤痕并没有使他变得难看,反而为他那张俊秀的脸增添了一种奇异的魅力。
他的目光落在一片枯树林中,讷讷道:“这些树有毒,也不知道吃了树皮的人怎么样了!”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
方承天猛地吸了两口气,面露疑色,指着前方,回头大声说道:“师父,您可否闻到一股肉香?似乎从前面那个村子飘过来的。”
方承天身后有个老者,须眉皆白。
老者捋着银须,淡淡地道:“莫要多管闲事了,我们还要赶路,不然天黑前到不了兖州,就得露宿野外了。”
“可是……”方承天面露难色,目光移向不远处的村落。
破旧的茅草房,萧条的枯树,冷清的街道……
这是个死气笼罩的村落,村中却飘出了令人垂涎的肉香。
方承天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当今天子年少,朝政被宦官把持,弄得民不聊生,加上旱灾不断,百姓们食不果腹,已经开始啃树皮了,哪儿来的肉呢?
老者紧了下眉,道:“承天,你脸上的刀伤尚未痊愈,难道你就已经忘记了痛吗?”
方承天摸了摸脸上的伤痕,有些痒,有些痛。
这刀伤是他在不久前救治一个受伤的山贼,被那山贼恩将仇报,抢他包袱时偷袭所致。
“赶紧走吧!”老者摇了摇头,迈步走到了方承天前面。
方承天仍旧盯着那个村落,那个村落十分破旧,而且非常寂静,死一般的静。
忽然,一间紧闭的破草房中,忽然传出一阵孩子的哭声,划破了村中的寂静。
方承天脸色一变,目光猛地瞧向那间紧闭的茅草房,身形一动,冲了过去,几个起落,他便来到了房门前,一脚踢了过去。
“砰”的一声,竹草编织的门应声而开。
屋中有些阴暗,一股浓浓的肉香自屋中飘出。
方承天凝神一看,发现一个衣着脏烂、枯瘦如柴的中年男子,一手搂着一个约四五岁的瘦弱小孩,另一只手握着一把菜刀,刀上血迹斑斑。
方承天面色大变,喝道:“住手!”
喝声中,方承天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抓往中年男子握菜刀的手,轻轻一扭便将菜刀夺下,接着一带一推,那中年男子便惊呼着坐倒在地。
“哇……娘……”瘦小孩脱离束缚,一边哭,一边往灶台方向跑去。
“你是谁,闯进我家想干什么?”那中年男子质问时,不知从哪儿抓了一根柴棍,不等方承天回应,便已冲了上去,高举着棍子朝着方承天头顶重重劈下。
方承天听到头顶木棍带风之声呼呼作响,却是面不改色,就在那棍子离他脑袋只有三寸之时,他突然弹腿一踢。
只听得“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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