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
白乐天分不清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
他惨然问道:“会怎么样?接下去她会发生什么?”
院长看着神色已经骇然的白乐天,咬了咬牙说道:“一周后,她子宫内的病毒会破坏内壁的细胞…所以,我们要尽快给她做手术,摘除子宫。”
白乐天浑身僵硬如同一座石雕。
他不奢望这次自己能再次成为父亲,但是无论如何这个玩笑未免有些过分。
乔姗姗要被摘掉子宫?
她还如此年轻,即便自己是一个男人,也明白子宫对一个年轻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对于他们的将来意味着什么。
此刻他像遭受剜心的痛苦,如果乔姗姗知道这个消息会怎么样?
白乐天不敢想象,这件事情她绝对不能知道。
“摘除以后她就会好起来?”白乐天从牙齿缝里蹦出这几个字,艰难异常。
院长仍是摇头,“不,但是可以延长她的生命,否则她可能熬不过两周。”
这冰冷的死刑未免太过突然了。
白乐天没有再说话,他眼神里一切的光都熄灭了。
如果失去了她,他生命的意义又在哪里呢。一个没有幸福的人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此刻,白乐天就感觉自己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他没有任何感知,只是麻木地走出了院长室。外面是白色的无尽的走廊,虚幻得毫不真实,一如刚才院长的字字句句。
他忽然笑起来,这荒谬的黑色玩笑怎么不叫人发笑呢?
咫尺的幸福,触手可得。
眨眼之间被摧毁得如此彻底决绝。
他忍不住要笑,尽情地嘲笑命运竟然敢于向他发出这样荒唐的挑战。
笑声戛然而止,他眼里竟然有湿润一发不可收拾。
从天堂到地狱不过短短几天。
白乐天把生命中各样极尽的滋味都尝过了。
在洗手间,他打开水龙头,哗啦啦冲洗着溢出的无处可去的情绪。
然后擦干净面庞,对着镜子微笑,努力使嘴角达到最自然的弧度。
乔姗姗还在等着自己,这个自己已经发誓要与之相伴一生的女人,正在等候自己。他可以负天下一切的人,却永远不能放弃她。
想着在南非向她求婚时的场景,回忆着那一幕幕幸福的画面,白乐天才能鼓足力量踏入乔姗姗的病房。
乔姗姗的一对小鹿般的眼睛在向自己的脸上探索,似乎努力在寻找答案。
他知道她在读自己的表情,想要明白真相。
果然,她开口问道:“院长有说结果吗?我到底怎么了?”
白乐天耸肩摊手,笑着说道:“他说遇见了很困难的问题,我把他狠狠训了一顿,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看来是平时在医院里实在太少接触疑难杂症了。”
“那怎么办呢?我们可以转院去别的地方看看吗?”她问道。
白乐天不忍看她的天真神情,在院长这里没有答案,那么全世界能够帮她查处病因的人也没有几个。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