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亚旋放下书,低眉看他,眸中毫无表情地看着他:“离婚。”
慕容子越脸上带着苦涩,她心中只有离婚的这个念头了吗?眸光黯淡地看着她,而她而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仿佛什么也没说一般。
离婚二字却像利箭穿过他的心,只留下伤口正滴着血。
他垂下眼眸,苦涩地道:“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让我弥补我犯下的错,好吗?我知道,我犯下的是不可饶恕的错误。请让时间替我证明,我是真心的……爱你。”
“……”
见任亚旋依然毫无反应,他苦笑,除了离婚二字。她已经不屑与他说一句话一个字了么?他真是该死!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想罢,慕容子越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力道之大,扇得脸颊微红,薄唇边上淌出一丝血迹。
顿时吓了香雀一跳,连忙跑过来观看着:“皇上,您……”
没理会香雀要替他查看破损的唇角,他看向任亚旋,而她正翻过一页继续看着,似乎他刚才的举动与她没半点关系,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正查阅着书上的字句……
静静擦拭着唇畔的血迹,他淡淡地传着命令:“即日起,解除凤央宫的禁足……”说完,睨了任亚旋一眼。后者依然是一副纵容的模样,似乎不管他做什么都已经影响不了她。
心,渐渐往深渊沉去,他终是要失去她了吗?
“你好好休息,我再来看你……”搁下话,慕容子越便离开了。尽管他觉得脚下万分沉重,也只能一步拖着一步,离开了凤央宫。
他要怎么做,才能挽回她?
答案是一片寂静,没有人能帮助他……
慕容子越走后,香雀坐在贵妃榻边上,静静地睨着任亚旋:“娘娘,您不再理皇上了吗?不原谅他了吗?”
而任亚旋依然是静静地看着书,又翻了一页。
香雀摇了摇头,静静地将空碗收拾一下,端下去了……
那天以后,任亚旋依然按时吃饭,喝补药,看书,不发一言。在之后的一个月里,她依然这样,不外出,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书。
一天又一天,如机械一般重复重复着。
中间慕容子越几乎每天都来看她,得到的却是沉默,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没有。连同香雀,她也是不发一言。
这让慕容子越开始着急了起来,他蹲在贵妃榻边上,哀求道:“旋儿,你别这样……你伤心难过愤怒你打我好不好?这样的你让我心疼!”
香雀也跪在一边哭着:“娘娘,您别这样,香雀害怕……您说话好不好?”
“……”
一阵沉默,只见任亚旋把最后一页看完,将手里的书放在一边。见状,慕容子越与香雀略激动地看着她,却见她随手又拿起另一本扎记看了起来。一个字一个眼神也没有,仿佛她的世界只剩下她一人。
“旋儿……”
“娘娘……”
忽然,任亚旋将刚打开的扎记合了起来,静静地放在一旁,站了起来。越过慕容子越及香雀,走到软榻边,躺了下来……
慕容子越眸中带着担心,静静地朝任亚旋走了过去,伸手拉过锦被替她盖上。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静静地看了一会,然后转身离去了。
他知道,她在用这种方式逼着他,让他点头。
他却不能让她离开……
望着香雀担扰的模样,慕容子越垂下眸子道:“你也下去吧!你家娘娘,只是有事想不通。等她想通了,就好了……”说罢,便率先离开了。
香雀犹豫了一下,紧接着一步三回头的也离开了。
寝宫的门被打开又被合上的声音传来,任亚旋坐了起来,望向他们关上的门。眼中带着复杂的神色看了一会,然后走到柜子边上,取了一套怎么起眼的衣裳换了起来。
坐在梳妆台边看着脸色红润了不少,却显得无神的自己一会,打开锦盒取出了桃花钗收在怀里,便开口唤着:“来人。”
凤央宫的宫人们见香雀离开了,便告诉月华。于是她匆匆走了过来:“娘娘?”
任亚旋抬眸望向她,温柔地问着:“这个时间,宫外送水的水车是不是要进来了?”
月华一愣,望了望天色,然后点头道:“嗯,差不多是这个时辰。”
“好,本宫知道了。”
任亚旋微微一笑,问月华道:“本宫病了这么久,脸色也不好,穿这身衣裳却不怎么好看,你去帮本宫挑一套有精神一点的吧!本宫要去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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