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失了礼数。”
这话,将方才皇后来时那嘲讽的话给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她并不想皇后抱自己的女儿,说这番话,若能让皇后恼羞成怒打消那念头是最好,若不能,也事先给皇后提个醒,别想着作什么妖出来。
反正她的身份摆在这里,又是皇后挑衅在先,既是两世的仇人,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给她。
果然,皇后一听这话,脸色登时黑了。
“寒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厉声质问。
宋清欢浅笑流光,风仪不减,“字面上的意思。”
两人中间剑拔弩张的情绪让昭帝也愣了愣,将小郡主暂时递给了乳母,一张口,刚要说话,却忽然听得入园处有动静传来。
皱了眉头放眼望去,却见到两个熟悉的人影姗姗来迟。
——正是君彻和端王侧妃薛雨晴。
君彻脸色阴沉,急急朝昭帝走来,身后的薛雨晴拎着裙摆跟着,气喘吁吁的模样,神情略有些狼狈。
两人行到昭帝跟前定住,“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后。”
薛雨晴也跟着行礼。
宋清欢眸色微动。
君彻并非皇后之子,这个时候唤母后,是想让众人都知道他已与皇后结盟么?
昭帝拧了拧眉头,“彻儿,怎生这么晚才过来?”
君彻气愤地垂了头,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只沉沉开口道,“半路马车坏了,才来晚了些,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着,抬头看向一旁的沈初寒,一颔首,“三皇弟,还请莫要见怪。”
沈初寒凉凉一勾唇角,语气清冷,“三皇兄能来便是我的荣幸了。”说着,示意侍女引着他二人入座。
被这么一打岔,方才皇后和宋清欢之间的暗涌便算这么过去了。昭帝清了清嗓子看向底下众人,朗声开口道,“今日大家前来,都是为了仪嘉郡主的满月宴,朕今日便当个普通的祖父,享受享受天伦之乐。诸位爱卿不必拘礼。”
底下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昭帝看向王喜,王喜会意,拿出一个花梨木盒子递来。昭帝打开,从里头拿出一把暖玉制的长命锁出来。
“听说民间流行带长命锁,来,这长命锁是朕特意命人打造出来给仪嘉的,朕给她带上。”
乳母忙将小郡主抱到昭帝跟前,昭帝亲自将长命锁给她带上了,还满意地端详了片刻。
沈初寒和宋清欢出声谢过,皇后虽心中有怨,但众目睽睽之下还得维持端方有礼的模样,也命人将准备好的满月礼拿了出来,是一套精致的衣物并手钏和配饰,精致贵重,倒不失她的身份。
至于其他人,在来时便将礼物交给了府中管家,此时便又抱拳恭贺了许久。
沈初寒起身,将小郡主抱过来,面朝众人亮了亮相,“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来参加小女的满月宴,请各位今日务必尽兴而归。”
说着,朝沉星示意一眼。
沉星点头,招呼着园外侯立的侍女端着各色美酒佳肴入内,一时间,园中酒香四溢,美酒飘香。
既已开席,园中愈发嘈杂,宋清欢怕吵着女儿,示意乳母将其先抱下去休息。今日这宴会虽是以小郡主的名义举办,但显然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众人都心知肚明,远远看一眼小郡主也就算过了。
既然昭帝都发了话,众人便少了些拘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着。
沈初寒毕竟是主人,昭帝在此,也不好太过冷淡,陪昭帝说着无关痛痒的闲话。皇后因方才被宋清欢下了面子,现在还有些脸色阴沉,只偶尔搭一句话,看得出心情并不怎样。
君彻瞅着上面聊得热火朝天,心里也有些痒痒的。
他的位子,离昭帝和沈初寒坐的地方还隔了很长一段距离,显然是沈初寒有意为之。
心中暗骂一句,颇有几分不爽。
从刚才出门便是,好端端的行到半路,车轴突然坏了,耽搁了半天才过来,已经让父皇有些不悦了,此时若再不上去示示好,今日这趟可就白来了。
宋清欢的眼角余光在君彻面上一扫,将他的不甘尽收眼底,嘴角一抹笑意一闪而过。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君彻的马车突然坏了,约莫是沈初寒的手笔,不然如何能这般好巧不巧?难不成整个端王府的人都是吃素的?
思索间,见君彻起身站起,朝这边走了过来。
宋清欢眸光微动,也跟着起身站起,朝昭帝等人打了个招呼,将位子主动让给了君彻,自己往君晚和端王妃坐的地方走去。
君晚的坐席安排在君彻和薛雨晴右侧,两人之前并不相熟,但在这种情况下,她们都是落单一人,又隔得近,便自然而然攀谈起来。
宋清欢唇角含笑走了过去,“二位在聊些什么呢?”
两人抬了头看来,见宋清欢俏生生立于自己面前,眼底都有复杂情绪一闪而过。
“三皇嫂。”
“寒王妃。”
怔愣一瞬,两人很快收回目光,福身一礼。
宋清欢回了礼,先朝君晚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薛雨晴,灵澈的眸光在她面上微微一扫,清悦开口道,“端王和王妃的婚礼,我也没赶得及参加,实在是遗憾,还请端王妃不要见怪才是。”
说完,笑吟吟望着她,等着她的回话。
对于这个端王侧妃,宋清欢了解并不多,只听沈初寒说是薛家的旁支嫡女。他们和君彻注定为敌,那么,这个君彻身边的女人,她也得好好了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