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辰差不多了,该学习的也都学到了,向晨峰就向在座的诸人告了辞:“晨峰酒量不济,一会儿还要去拜会一位故友,怕有失礼,就不能再陪几位兄台多喝了。”
俞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先送了出来:“小师弟好好考,这回小考一定能中秀才的,可不要坠了席师的名头!”
向晨峰应了是,把他先劝回去了,自己抬脚就走出了酒楼。考秀才虽然叫做小考,却也是要过县、府、院试三关的。所以自己拿了老师的手书来找俞师兄,一是取经,二是提前住进城里来,免得到时气候、饮食什么的不习惯。
另外一点,却是他的私心了。秦思源兄妹两个那天跟他告别后,就直接搬进了城里,他虽然问知了地址,却直到现在才得了空过来。阿昭……他都有两个月没有看到她了,也不知道她在城里过得怎么样?
向晨峰慢慢走着,却是往柳街这边来了,寻了十七号秦宅的门头,不轻不重地叩响了门,门从里面拉开了,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探出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向晨峰:“你找谁?”
“请问,这里是秦思源家吗?”向晨峰见是个陌生的丫环模样的小姑娘,微微一怔后问了话出来,心里却有些道不明的滋味。
“是啊,请问你……”无双正要答话,抬眼看到一驾马车已经驶近过来,忙抢步先迎了上去,“姑娘,你回来啦。刚好有个人找少爷。”
向晨峰转过身来,只觉得迎面照来的斜阳分外明亮,照得他不得不眯了眯眼,才微笑着唤出了一声:“阿昭!”
刚跳下马车的秦云昭愣了愣,语气中带了些惊讶:“向大哥,你怎么来了?”忍不住又笑了,“今天还真是赶得巧了,我正打算大宴宾客呢,向大哥你这是闻着味儿过来的?”
大宴宾客?向晨峰正在疑惑,又是一辆马车驶近前来,宗南山、华灵和容渊一脸笑容地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容渊抢先就过来帮秦云昭从马车上搬东西,竟是大筐小篓的各色菜蔬。
秦思源却是跟在沈谦后面骑马来的,见了向晨峰正站在门口,心里咯噔一下,也先笑着打起招呼来:“向大哥,今天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走走,进去一起坐,今天我家里刚好设接风宴呢。”收到沈谦的眼风,并没有把他的身份透露出来。
向晨峰温和笑了笑,连忙答应了,几个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并不用他来帮忙搬东西,向晨峰见大家都忙着,慢慢就走近了刚指挥完人的秦云昭身边:“阿昭,你在城里,还过得好吧?”
“恩,很好啊。”秦云昭又检查了一遍马车上没有遗漏的东西了,才转身看向向晨峰,“向大哥,别站在这儿说话呀,先进去坐吧,今天我可买了不少好东西做菜呢。”
向晨峰笑了起来,声音隐约透出了心里的愉悦:“那我可又有口福了。”
刚将一筐菜搬进门内的沈谦敏锐地回过头打量了向晨峰一眼,又不动声色地转过了脸去。这野丫头,惦记她的人还真多呀,他可得抓紧了才行。
将近三个月,宗南山的旧伤在白云飞和华灵的精心治疗下,已经算是痊愈,宗南山念着要回来,华灵赶紧就讨了护送的差使。幸亏如此,一行人先到将军府时,就得知了秦云昭如今成了亲卫队的教头,已经搬进城里住了,这才没往靠山屯赶。
宗南山点了名要到秦云昭新家来吃这顿接风宴,一行人这才大筐小篓地买了食材过来。秦云昭叫了无双和容渊帮忙,好一顿忙活,总算赶在天黑前弄了一大桌子好菜出来,秦思源连忙就把沈谦带来的好酒启了封。
先前忙着秦云昭还没注意,这会儿热闹吃饭了,秦云昭才觉出一点不对来,用手肘一拐杵在坐在旁边的华灵肋骨上,偏头跟他耳语:“华铃铛,容渊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闷葫芦了?不会惹了你被你毒哑了吧?”
华灵捂着肋骨揉了揉,不满地“啧”了一声:“我是那种人吗!你呆会儿跟他说话就知道了。”
这小子还卖起关子来了。秦云昭白了他一眼,转头就去看容渊,容渊被她目光灼灼地看不过,埋着头问了一声:“云昭姐,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秦云昭睁大了眼睛,噗地笑出了声来:“容鸭子!”
容渊的脸刷地红了,不甘心地恨恨看了秦云昭一眼,他现在正在变声期,一开口,嗓子就像公鸭子一样难听,他就知道,阿昭一定会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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