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也没有找到那支簪子。”她自这房间以后,不叫少奶奶而是叫小姐,就是希翼叶兰音能念着她服侍了这快十年的情分上,能放过她这一回。
不知是不是这几声“小姐”打动了叶兰音,叶兰音看着惜月一张惨白的脸,轻叹了一声挥了挥手:“许是放哪儿放混了也不知道吧,罢了,找不到就算了,也许哪天又翻出来了呢。”竟是让惜月就这么下去了。
少奶奶这是大发慈悲,先前让自己跪那一会儿就算小惩过了?惜月简直不敢相信,又惊又喜地给叶兰音磕了一个头,这才抖着腿退下去了。
怜星眼中有些疑惑,偷偷看了叶兰音一眼,叶兰音并无所觉,一边欣赏着自己涂得颜色鲜艳的指甲,一边微微笑了起来。
秦明月总算解了禁足,在晚间吃饭时间重新回到了杜家的偏厅里,立在杜鹏和陈雪娘的身后,给他们递箸布菜。杜鹏接了筷子,一眼瞧见是秦明月,顿时想起今天看到的人来,扭头就跟她问话:“明月,靠山屯有几户姓秦的人家?”
除了自己家,就是那死丫头家了,秦明月虽然不想提起那一家,也不敢隐瞒这很容易就打听来的事实,老老实实回答了:“只有两户。”
杜鹏顿时感兴趣起来:“哦,那另一户跟你家是亲戚?”
“是。”
见秦明月点了头,杜鹏脸上笑得又柔和了几分:“将军新招了一名亲卫姓秦,正是靠山屯出来,应该是叫做秦思源,不知道跟你是什么亲戚?”
将军?兴州都指挥使沈大人?秦思源居然当了沈将军的亲卫?秦明月愕然地张了张嘴,马上回过神来,有些不情愿地答了:“他是我堂哥。”
杜鹏眉头更舒展了些,还要再问,陈雪娘已经不动声色地挟了一只鸡腿放到了杜鹏的碗中:“老爷,你也累了一天了,先赶紧吃饭吧,再说上几句话,菜都要放凉了。”
这天气还冷,菜确实放不得久,杜鹏连忙止住了话头,招呼着一家子先吃起来。杜柳吃着一筷子略有些凉了的菜,不满地瞪了秦明月一眼,都是这狐媚子拖着爹爹说话,耽搁得大家都快吃不上热饭了!
杜杨不着痕迹地掩下了偷偷看向秦明月的目光,心里忍不住一动,上回他让小厮跟万安堂一个伙计打听到了,那个秦姑娘正是靠山屯来的,家里就是那兄妹俩。可年后他去了靠山屯一回,却听人说她已经搬走了。
今天听爹这么一说,那个给沈将军当了亲卫的秦思源,应该就是上回自己在万安堂碰到的那小子了,原来跟秦姨娘是亲戚?
听爹这口气,看来沈将军对那小子还挺看重的,那一定会让秦明月把这亲戚关系给处好了,那小子进城来了,他妹子搬家也一定搬进城了,自己刚好顺着这风摸摸底,看看那个秦姑娘搬到哪儿去了。
叶兰音见丈夫呆呆想得出神,嘴角露出痴笑,马上想到了先前两个要过来吃饭时,杜杨抛给惜月那个暧昧的眼色,心里一阵阵发堵,瞥了一眼端坐在上首神色没有半点变化的婆婆,和她身后站的那几个妖妖娆娆的妾室,叶兰音只觉得口里发苦。
她这公爹在家中行二,上面还有个老太太,是跟着大儿子一起住的,饶是如此,也给公爹这里塞了几个姨娘,虽然被婆婆陆续打发了好几个,可也得留下那么几个装门面。
就是那几个姨娘死的死、病的病,也生下了两个庶女,生下庶子的那个,在生产当时就去了,庶子也是病病歪歪的,如今虽然长到了七八岁,指不定哪天着一场凉就一病去了的。
叶兰音自是清楚这家里为什么会这样,可是,难不成她也要像婆婆那样吗?端着一脸主母的端庄大气样子,看着自己的丈夫在这些莺莺燕燕之间快活,自己还要帮他在后宅里掌着家理着事,期间还要做了多少阴私,才熬到自己的儿子长大成人?
叶兰音微微打了个寒噤,可想起在书房外听到丈夫和惜月放肆的调笑声,心里又是重重一沉。她知道自己容貌只是中等,这亲事,结的更多的是家世!
婆婆没舍得让杜杨跟公爹一样学武从军,去吃那个苦,所以让他学了文,却更学了个风流成性回来。丈夫本来生的皮相就好,这风流倜傥的样子也不知道要勾多少女人回来呢!
叶兰音想起丈夫上回在万安堂痴看的那个美人儿,眼前又浮现了惜月那姣美的面庞,暗暗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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