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源是知道自己妹妹身手的,也见过靖风出手,自忖靖风比起阿昭来应该是不如的,连忙起身相劝:“靖风大人何必较真……”
奈何罗奕和半夏已经拍手叫好了,罗奕刚才被靖风取笑的厉害,这时更是唯恐天下不乱:“阿昭,跟他比就比,靖风大人岳家可是做玉石生意的,叫他拿个好彩头来!”
靖风见秦云昭只坐在那里微笑,拍着胸脯就应下了:“城里的玉石轩,正是我泰山大人手里的铺子,阿昭要比赢了我,只管去那里选件玉器宝石,记我的账!”
秦云昭心里正在想,沈谦身手也就那样了,估计靖风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可他是哥哥的顶头上司,要是在自己手上输了,那面子上多不好看,还是浑说几句混过去算了。
见靖风借了酒劲不依不饶,还许了彩头,而沈谦坐在一边并不出声阻止或相劝,秦云昭心里不由一动,或许这是沈谦借机在试探自己?毕竟在重寒山中,她是一直用陷阱磨掉他大部分体力和精力后,才开始偷袭的。
沈谦应该是心中一直不服,这回来就是想着借了靖风的手再硬碰硬地试探一回,要是自己表现出来的实力弱,他就一举将自己拿下逼服,要是自己实力强,他或许会忌惮几分,继续拖些时间慢慢来收服自己?
心念急转间,秦云昭已经定了主意:“靖风大哥既然当着大家的面这样说了,我也不好不给你这个面子。刚好我正想给哥哥买个玉观音带着,这下可要偏了靖风大哥的好东西了。”
靖风见她应了,哈哈一笑:“阿昭,有本事只管来取,一会儿别哭鼻子不肯给我们包饺子就行!”
秦云昭见沈谦已经关注地看了过来,心中冷笑,起身先回房紧紧扎了个束髻,换了套练功服出来,随手抓了把雪擦了擦脸。被这冰冷一激,刚才的醺然酒意已经不翼而飞,也不管天空中还飘飞着鹅毛大雪,秦云昭漫步走到前院,回身看向和其余几人一起走出来的靖风:“靖风大哥,请了!”
靖风还呵呵笑着不以为意,沈谦已经感受到了秦云昭隐约透出的杀气,重重拍了拍他肩头,沉声提醒:“小心!”
靖风一凛,这才聚神看向秦云昭,有些隐隐心惊,收敛了脸上的神色,也是一脸凝重起来。
两人这一番动作落在秦云昭眼里,却更是验证了她刚才心中所想,心里更是有了定议:这一场比试,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靖风刚下场,秦云昭已骤然出击,这场大雪对别人或许是妨碍,对她来说,却是一个好机会,别人的劣势,就是她的优势!
踏雪,飞滑,积雪对人步伐的影响,飞雪对人动作的阻碍,每个细微的因素秦云昭都考虑了进来。拳生风,脚踏雪,秦云昭的身形动如飞龙,疾若闪电,鹤飞猿突间,两人不变攻守变换,须臾已经拆了十余招,将脚下的一片雪地踏得狼藉。
就在沈谦以为两人要硬碰硬对拼一招的时候,秦云昭已经借着靖风脚下几不可觉的一丝虚滑停顿,诡异地身形一折,鞣身抢进,一手已经扼在了靖风的喉骨,手中的力道将吐未吐。
靖风后背的汗毛刷地被这种极度的危险激得根根竖起,秦云昭却已经收了手,退开了两步微微一笑:“靖风大哥,承让,也承惠你给我哥送块好玉了!”眼风已经扫过沈谦那边。
靖风后背的汗水这时才湿哒哒地淌了下来:“阿昭,多谢留手!”
沈谦回想着刚才秦云昭轻灵如鬼魅的身法,狠辣如罗刹的出手,饶是看到秦云昭那带了挑衅、一扫而过的眼风,也情不自禁就鼓起掌来:“阿昭果然好功夫!”秦云昭的身手委实是漂亮,加之诡计陷阱百出,重寒山一行,他输得不冤!
他这一拍手,刚才被镇住的众人也醒过神来,纷纷拍手笑赞起来,靖风一脸惭意走到罗奕身边,狠狠地拍了他肩膀一下:“小罗,我服了!咱俩现在都是阿昭的手下败将了,我这二哥也甭笑你这大哥了!”
秦思源原来还担心靖风心里不好想,见他磊落服气,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哈哈笑了起来:“这里除了沈四叔没跟阿昭比过,咱们可都是打不过阿昭的,也没谁规定打不赢就不准过年了吧?行了行了,大家都继续来喝酒吃菜,大年三十的,就是要个开心!”
秦云昭已经回房去换衣服了,并没有听到这话,沈谦脸上微微一热,想起刚才听到秦云昭说的,打得过她她才考虑挑婿的话时,罗奕那一脸的苦相,心情重新转为一片大好。
只要罗奕跟阿昭不是那么回事就好!沈谦开始考虑起自己跟阿昭硬打硬比试的胜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