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人给大伯带了信,说了就不弄什么仪式了,先直接住进新屋这边来,回头再慢慢收拾那边的东西,等安置清楚了,再请大伯一家来吃饭,算是暖灶;这事秦永德也是同意了的。
不过既然回来了,大伯那里肯定是要去看的,不然别人不会说到她,只会说到哥哥不孝顺;何况她还专门把华灵带了回来呢,也要给大伯再瞧瞧腿。
听到大堂嫂的提醒,秦云昭就感激地点了头:“是的,我正准备这儿弄清楚了就先跟你们一起过去,把哥哥的事儿给大伯说了,让他也开心开心。”
李芬就知道秦云昭是个懂礼的,不过是担心她一时疏忽了,白提醒一句,见她记着这礼,也放了心:“那就好。”
“还有那个小华……公子,他是药圣的亲传弟子,哥哥的伤就是他治的,我等会儿要请了他一起过去,给大伯再瞧瞧腿。”秦云昭先前只是草草把华灵和容渊两个介绍了一下,李芬听到那个少年是药圣的什么弟子,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名头,不过就冲着他能治好源哥儿的伤,那就是个了不起的人。
李芬不由肃然起敬,一时又有些慌了手脚,“唉哟”一声连忙把手上的水揩了:“阿昭你不早说,我得赶紧先回去准备着,这贵客来了,家里也没个精贵待客的东西可不成……”
秦云昭连忙拉住了她:“不用去特意准备什么,大嫂,他家里什么没有的,哪会看上咱们农家这些东西,只要尽个心意就行了。”
李芬不放心,反复问了几遍,这才作罢了。收拾好了,秦云昭见华灵也喝好了茶,就请他跟了自己一起,拿了给大伯带的几样礼物,跟着秦勇山两口子往大伯家走去。
沿途遇到好些从地里收工回家去吃中饭的村民,看到秦云昭居然回来了,纷纷带了些惊讶地上前打招呼:“阿昭回来了?你哥哥怎么样了?”
秦云昭一面叔叔伯伯婶婶地叫个不停,一面就含笑解释了:“幸亏遇到这位药圣的亲传弟子小华神医,哥哥得他出手相治,差不多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一众人里有些好事的,见华灵跟秦云昭走在一路,正猜测着秦云昭是不是就是做了这位少爷的小妾,今日算是回个娘家,听到秦云昭这么一说,半信半疑地“哦哦”应着,说了些“命大福大”的话,偷眼打量着华灵。
华灵觉察到这些人的目光,板了脸冷哼了声,向秦云昭走近了几步偷偷抱怨:“阿昭,这些人眼里像长了钩子似的,好像恨不得钩住我拿在手上仔细看呢。”
他如今跟秦云昭混得熟了,说话也了顾忌,想说什么张嘴就说了出来,秦云昭听他说得形象,忍不住笑了出来,又故意逗他:“估计是大家从来没见过你这样丰神俊朗、神仙一样的人物,所以想死盯着你瞧一瞧,以后好拿去给儿孙们讲古。”
“拿我讲古?会吗?”自己会凭着医术在这些人这里口口相传?华灵脸上的表情竟然有些跃跃欲试地期待。
秦云昭看了眼那些因为听到华灵冷哼而悻悻然不再靠近的好事村民,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嗯,讲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有一个少年来到靠山屯,奶奶我有幸得亲眼看到那少年,那可真是帅得惊天地动鬼神。
男人见了退避三尺,女人见了呆立如鸡,就是老母猪见了,都被惊得跳到了田坎下……”秦云昭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路边一头哼叽着跳下田坎打算玩耍的母猪,接收到华灵敢怒不敢言的幽怨目光,忍不住闷笑起来。
“你就仗着拳头厉害,可着劲儿地欺负我吧!”华灵愤愤不平,“小心我哪天忍受不了你的迫害了,把我师叔拉来教训你一顿!”
“你师叔?”秦云昭想起那天落荒而逃的大胡子,不屑地哼了一声,“好啊,你去叫啊,等我告诉你师叔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以后,你就明白我对你有多好了!”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华灵还不明所以,秦云昭做了一个揍人了动作,向他挑挑眉:“你说我一拳过去,会不会红?”
“会红……”华灵摸摸鼻子,心里忍不住有些邪恶的期待,“我师叔成天在外面练的,肤色偏黑,你到时下手可得狠点,不然看不出红来。”
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少年啊!秦云昭觉得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师侄估计会被气成内伤:“小华子,你不觉得你这样有点欺师灭祖吗?”
“一点都没有,我师父也乐意看到我师叔他被人揍成猪头!”华灵想起师父每回牙根痒痒地念叨着师叔又刮了他多少好药,自己都忍不住为师父心疼。
原来是师门渊源啊……秦云昭放心地点了点头:“只要你师叔不会下暗手报复,哪天你叫他来,我再揍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