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安定了下来,温言温语先把秦永德给服侍着进去了。
陆春生也忙着靠过来,被秦思源一肩头给撞开了,站在后面啮着牙揉着被撞得生疼的肩膀,在肚子里恨恨骂了句娘。
好些日子没看到自家男人了,李芬拿眼上下打量了秦勇山都好,见他偷偷背着人给了自己一个笑脸,这才安了心,回来就好,家里这一摊子事,得慢慢说给他听,也得让男人做个决断才好,自己身为媳妇,到底还是不好怎么越过了去。
秦永德被安置进了上房的炕上,陆春生就热情地捧了杯温开水进来:“叔,一路上渴了吧,这是娘刚凉好的开水,还温着呢,就掐着时间算着你来了,给你解渴。”
秦永德接了过来,感激地看了张氏一眼,一口气喝干了,这大热天的,他在路上又怕要方便会麻烦几个孩子们,所以一直说不渴,忍着不怎么喝水,回家来就放心了,有婆娘在旁边服侍呢,多喝水也不怕了。
陆春生见他喝得快,连忙拿着茶壶又给他倒了一杯。秦勇山看着有些纳闷,怎么陆春山这人转性子了,知道爹把他养大不容易了?这凑到爹跟前忙着,连月儿都被挤到后面没挨着边了呢。
秦永德连喝了两杯水,陆春山就来接杯子走,不提防衣襟被炕上的茶几角挂住了,衣襟松开了,一件玫红色的东西就掉了下来,摊在茶几上。
这颜色,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用的,秦永德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了,春生确实也到了早该娶亲的年纪,可这样子把个女人用的东西揣在怀里,还不小心露了出来,就让人很不好看了。
张氏手快,坐在炕沿上伸手就把那团玫红色的东西拿了过来,展开一看,竟然是件肚兜!这可是女子的贴身衣物,张氏脸色就有几分精彩了:“春生这是……跟哪家姑娘定了情了?说出来让娘和你叔都帮你参详参详,合适的,咱们就去先把亲事定了。这家里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咱们也办件喜事来冲冲霉气。”
婆娘这样说了,秦永德就不好作声,他其实觉得陆春生这样子把人家姑娘家的私物亮在长辈面前,也太轻浮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被他那张嘴给哄晕了头……
“娘,叔!”陆春生听了张氏那么一说,竟然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炕下连磕了几个头,秦思源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听到陆春生说出了下面的话,“这是……这是阿昭送我的信物……”
“你说什么?阿昭?!”秦永德只觉得晴天里一个霹雳,厉声打断了陆春生的话。
“其实阿昭早跟我互相喜欢上了,就是碍着她还在孝期,所以……”不得不说做伙计出身的陆春生很有察颜观色的本事,见着秦永德脸色都变了,赶紧就抛出了下面的话,“……阿昭说她不会做农活,原来也是在城里住惯了的,想跟我一起到城里去……”
“你胡说!”秦思源再也忍不住怒气,一拳就向陆春生打去,他这一拳头毫不留情,打的又快,陆春生躲闪不过,脸上顿时红紫了一块,痛得嗷得叫了一声。
张氏心痛,连忙一手将陆春生护到了身后,气恨地冲秦思源喝斥起来:“源哥儿你做什么!长辈都在这儿你就动起了拳脚,还把我们放在眼里么!”
陆春生躲在张氏身后,嘴巴可没闲着:“昨天傍晚阿昭还跟我一起去了小沙河边呢,这肚兜还是她在河边送我的!我们一前一后归的屋,娘都看到了。”
秦永德看向张氏,张氏就有些难为情地看了秦云昭一眼,还是点了点头。秦永德顿时头都晕了一下,都是自己出了这事拖累了源哥儿和阿昭两个,源哥儿成天在城里陪着自己,没了那空闲来教导阿昭。阿昭还是年纪小了,怎么轻易就被春生哄骗了去呢?这可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啊!
怎么昨天半夜里搞的那一道还不够,又弄了这么一招出来!李芬站在后面干着急,她倒是有心把陆春生想缠着阿昭的事说出来,可这会儿说出来又怕是火上浇油,指不定还会被婆婆和陆春生反咬一口,说是阿昭勾的人!
姑娘家就是遇到这种事最憋屈,明知道是只大头绿蝇子围在身边闹得烦心,可人家偏说苍蝇不叮无缝之蛋呢!什么都没做,就先被坏了名声去!明明知道陆春生这又是故伎重施泼污水了,可要真拿的是阿昭的贴身衣物,这也确实是够硌应人的!
难怪自己帮阿昭收衣服的时候没看到这肚兜,原来还以为是阿昭挂在房间里晾了,没想到竟然是被这陆春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去!
秦永德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地响,张了两回口,才把秦云昭叫到了他跟前来:“阿昭,你告诉大伯,你跟春生是不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