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晨峰觉得他吃到了有生以来最好吃的一顿饭,心情雀跃地回去了。
秦家虽然破了一大注钱财,生活该继续的还得继续。
见客人走了,秦思源就跟大伯秦永德报告了:“跟山上一个老猎人合手打了只香獐子回来,明天我就带阿昭进城去卖了,正好阿昭上回订的有些东西要取回来。”
秦永德并没有多话:“去吧,路上小心些。”秦云昭见他一脸的愁苦,心里也不好受,走过去给秦永德捶背:“大伯,事情都过去了,你别想那么多了,那两百两银子不用还的,真的!”
看到秦思源也在猛点头,秦永德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一下:“大伯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想着孝顺大伯,这事,以后再说吧。”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再怎么样,也要慢慢把这钱还了。
一直躺在上房里装病的张氏起身喝水,听到秦云昭说不用还银钱,心里这才舒服了一点,又忍不住怨怼:阿昭这死丫头,早说不要还哪还会有那么多事?她那大孙子也不会掉了!嘴上说得大方,暗地里还不是算着小九九,打只香獐子回来非要说是跟人合打的,还不是看这家里这样子了,生怕得了银钱来要交做家用,所以事先藏下一半来!
第二天一早,秦云昭就跟哥哥坐了马车进了城。原本想先卖了麝香再去野物店卖皮毛和肉,不想药店掌柜见是活物,喜欢这新鲜,愿意花五十两银子整只买下。
这价钱很公道,秦云昭跟哥哥一合计,很爽快就卖了,药店的掌柜还一再说了,要还有,他一样照这个价收了。秦云昭不由咋舌,这一头香獐子,价格抵得过她买的那匹马了,早知道有这价格,她就一天到晚扎在老山林子,一个月弄个百把两应该不成问题啊!就是怕把香獐子给猎绝种了……
秦云昭直接要的现银,其中二十五两是要给宗南山的,还要给他买些生活必需品回去,剩下二十五两,到时给大伯十两做家用,自己留十五两攒着以备急用,现在她手上的现银可不到七十两了。
银子到手,秦思源拿了银子去采买,秦云昭则揣着几两碎银去了何掌柜那里。上回托她家染的迷彩布料,算着时间应该染好,原来还打算也拿回去请大嫂帮做衣服,这一下,少不得另外找人做了。
何掌柜见秦云昭来了,很是高兴,那布料她弟弟已经染了出来,晒在那里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见了买主来取货,何掌柜连忙把裹得整整齐齐的一匹布拿了出来。
秦云昭扯出一尺慢慢看了,觉得很不错,爽快地把剩下的一两银子也付清了。何掌柜收了银钱落了心,笑得眉眼弯弯,跟秦云昭也熟络了,就闲聊了几句:“阿昭妹子,这布染得这么奇怪,你要拿来做什么?”
“做衣服呐。”秦云昭直接答了,想想自己要做的迷彩服算是奇怪的样式了,也不知道拿回去能找谁做,怕到村里又生出口舌是非来,不如一事不烦二主,干脆就问了何掌柜,“何姐姐,你家能不能帮我做衣服,我出手工钱。”
“能啊!”何掌柜自小女红也是拿手的,做布店生意好些年,会卖些成衣,也给熟客做过不少衣服,见秦云昭还跟她做生意,知道这是又拉了一个熟客了,连忙就应了,“要给你家里谁做啊?想做什么样子的?”
“给我和我哥哥做!”上回请李芬帮着做了两身粗布衣服,哥哥的尺寸自己也记下了,秦云昭把尺寸说了出来,何掌柜不放心,给秦云昭又量了一道,见是确实无误,这才记下了。秦云昭又把式样画了出来,跟何掌柜商量着做了改良,下了定金,跟何掌柜约定了取货的时间,这才落心走了。
她来的时候是从后面一条街过来的,绕开了陆春生当伙计的那家布店,这会儿一出门就看到有两位客人从那家店子出来,女客上了一顶小轿走了,男客则往这边方向走来,正是那个朱三爷!
秦云昭心中一动,连忙退进何掌柜的店里,冲她摆摆手示意无事,等朱三爷走过去了一段,这才重新站了出来,悄悄地缀在了朱三爷身后。如何不着痕迹地跟踪人,这一点她还是颇为拿手的。
朱三爷今天是被怜玉缠不过,带她出来买点衣料的,让手下的人护送着怜玉回去了,自己则在街上闲逛溜达了一阵,见到中午了,拐腿就进了街边一家酒楼。
秦云昭正要进去,忽然瞥见施六儿带了一个村汉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秦云昭连忙隐在几个行人身后,装作在路边的小摊子上选绢花。那天一早是施六儿上门来接了秦勇林进城去的,因此秦云昭认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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