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湛离,夜初鸢来到了这条街的街尾,那儿有一家格调雅致的五层阁楼,却选用了暗青色的主调,外观上来看,很是低调,在这繁华的街上并不起眼。
可纵观整条街,就属这阁楼的人流量最大,时不时就有人进出其中。
夜初鸢上了台阶,刚打算进门,可她还没抬脚,就见门内一个黑影朝她飞来!
心中一惊,夜初鸢立刻侧身躲过!
“唰!”
黑影与夜初鸢错身闪过,然后轰的一声被砸到了外面的街道!
夜初鸢定睛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个人!
地上,一个中年男人宛若死猪一样趴在地上嚎叫,他身上穿着华丽的锦衣,五颜六色,紧绷在那肥胖的身躯上,就跟一只大胖鸟似的!
“扑哧。”
见此,夜初鸢忍不住笑出了声。
“给我抓住那小子!”
就在这时,她听见后方千机楼内传来了怒吼声!
紧接着,一个瘦弱的身影从里面跑了出来,路过夜初鸢时,似乎发现了什么,忽然转头,露出了诧异的眼神。
是她?!
是他?
跑出来的那人,与夜初鸢双双一愣。
可两人连声招呼都没打,那个人就加快速度朝大街上跑去!
夜初鸢看着那个人的背影,眼底带着惊讶。
竟然是上次背自己回去的乞丐少年?他怎么在这里?
思绪一顿,夜初鸢就听千机楼内再次传来怒吼声:“别让他跑了!”
下一秒,几个壮汉从千机楼内跑了出来!
原来是惹事了?
夜初鸢立刻明了,她眼珠一转,然后若无其事的……
伸出了脚!
“扑通!扑通!扑通!”
下一秒,跑出来的那几个壮汉先是跌倒了一个,后面几个撞上来后跟着朝台阶下摔去!
咕噜咕噜咕噜的滚了下去,叠成了罗汉,惨叫连天!
而作俑者——夜初鸢一脸淡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走进了千机楼。
一旁,看到一切的湛离打了个寒颤——
女人……真可怕啊!
对台阶下那几个叠在一起惨叫的人露出了怜悯的眼神,湛离飘进了千机楼。
然而,湛离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除了他以外,还被另外两双眸子尽收眼底。
千机楼对面酒楼的某间包厢内。
“哈哈……哈哈哈!”
一名身穿白袍的年轻男子笑得趴在了桌上,边笑边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在姜弦歌及笄礼上受惊的小白兔,私底下居然是个面白心黑的小狐狸啊!难怪三殿下你会在她那里吃瘪。”
白袍男子对面的三殿下——
权慕夜今天换了一身深紫色的长袍,头戴白玉冠,相比于往日一身黑的冷,今日的他倒是多了一丝人情味,宛若玩世不恭的大家公子。
可那一双墨瞳依旧冷如冰。
他一扫笑瘫的白袍男子,忽然冷笑一声道:“齐听潮,你刚刚说什么?我有点没听清,你重复一遍吧。”
话音落下,齐听潮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到了大脑!
原本大笑的他忽然僵住,然后立刻直起身子,装作一本正经道:“我们刚刚聊到哪儿了?啊对,孙伏录那小子看起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看来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就到这里吧。”
权慕夜却没有听下去,而是淡淡的打断了他,“这件案子,别查下去了。”
齐听潮一愣:“不查了?”
很快,他想到了什么,又道:“直接把罪名推到孙伏录头上?”
“不。”
可谁料,权慕夜却摇了摇头。
齐听潮不解的看着他。
这时,权慕夜微微侧头看向窗外,视线定格在了千机楼的门口,明明那儿已经没有人了,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食指轻敲桌面,权慕夜缓缓道:“十天后,把孙伏录,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