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风波后,这群贵族小姐重新坐下,恢复之前的和乐融融。
唯一不同的,是先前花雀的位置,换成了夜初鸢的。
姜弦歌对夜初鸢心有芥蒂,可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不得不装成和善的模样跟在这个贱人好好聊天了。
但,这也不代表她会放过夜初鸢!
“话说回来,初鸢妹妹,以往你都不喜欢参加宴会,怎么忽然改性子,来参加我的生辰宴啦?”姜弦歌笑眯眯的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夜铭战十有八九是死了,即便他的旧部会照料夜初鸢,可夜家归根究底还是毁了!
原本不爱交际的夜初鸢,忽然跑来参加她的生辰宴,不是为了抱大腿是什么?
在场的贵族小姐又不傻子,即便为了花雀的事对夜初鸢有所改观,可夜初鸢终归只是个没后台的孤女!
看透这点,谁还会对夜初鸢热络?
果不其然,姜弦歌话音刚落,席上不少人都反应过来,原本对夜初鸢热切一点的眼神,瞬间又冷了回去——
她们出席宴会,可是代表了背后的家族来交往强大的盟友!
谁会对这个死了爹的丧门星好啊?
夜初鸢感受到了周围的疏远,她眼底闪过一丝讥讽,面上却继续装着小白花,语气温软道:“有件事姜姐姐可能不记得了,十年前,我才四岁的时候,你曾随你父亲来过我家,送了我一根碧玉簪。”
语气一顿,夜初鸢竟然真的从怀里拿出一根雕琢精致的碧玉簪,只是体积看起来较小,应该是给小孩子装饰的。
夜初鸢眼中带着暖意,她道:“我父亲是个粗人,不懂小女孩爱美,这根簪子还是我的第一个首饰,那时我很感谢你,想给你回礼,却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你看出了我的窘迫,就说让我等你及笄之礼的时候再来还,所以我来了。”
说着,夜初鸢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礼盒,递给姜弦歌,她笑了笑,说道:“这个儿时的承诺你不记得了,但我还记着。”
结果夜初鸢递来的礼盒,姜弦歌眼中带着惊疑不定——
因为官场上的人情来往,她小时候确实被父亲带去过夜家,还送了夜初鸢一根碧玉簪。
可这个什么儿时约定……
那时她才五岁,如今过了十年,根本就不记得了!
她总感觉夜初鸢是在撒谎!
可是看夜初鸢真诚的表情,哪里有撒谎的痕迹?
莫非自己小时候真的跟夜初鸢有这样的约定?
姜弦歌有些迷惑了。
这时,就见夜初鸢一扫在场面带异色的众位小姐,她语气淡淡道:“我性子孤僻,鲜少与人来往,在这种敏感时期忽然参加姜姐姐的生辰宴,确实显得很奇怪。若是平时,我也不会出来,只是这十年之约,我不想食言,所以特来还姜姐姐这个人情罢了。”
言外之意,她可不是过来抱姜弦歌的大腿,只是守约而来,以后还有什么宴会,她也懒得参加!
三言两语,就打消了所有人认为她是抱大腿的怀疑!
还因为她守十年之约的事,不少人对她多了一分好感!
唯独一人——
“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是绝了。”
湛离从远处飘了过来,斜睨夜初鸢一眼。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
夜初鸢哪里是为了守什么十年之约?
她是为了向姜弦歌索命啊!
“我信这碧玉簪是姜弦歌给你的,但那劳什子儿时约定……”湛离扯了扯嘴角,“是你瞎扯的吧?”
夜初鸢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喝了口茶,唇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湛离立刻明白,他忍不住叹道:“女人啊,都是骗子!”
而夜初鸢,则是骗子中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