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三十四年三月十七辰正时分,天气有些闷热,徐小白给当今太后请过安后,闷闷不乐的走在回凤悦宫的路上。
太后的话犹在耳边:“皇后啊,你也知道,皇室最重要的是子嗣。这一年多你的肚皮都沒动静,吃过那么多药还是这样。哀家急着抱孙子呢,你看给皇帝纳妾是不是迫在眉睫了?湘贵人也是个不争气的,哀家真真是替你们着急啊。”
湘贵人是赵湘湘,潘朗登基后,册封徐小白为皇后,赵湘湘也封为贵人了。
这已经是太后第十八次提到要给潘朗纳妾了,她也很想早点生个大胖小子,可系统老早就告诉她,当初伤势太重已经无法生育了。喝过的那些药大部分苦到难以下口,可抱着努力一试的态度,她全部喝了。事实证明,系统沒骗她,伤了就是伤了,沒办法生育就是沒办法生育。
湘贵人之所以肚子沒动静,是因为潘朗沒有在湘贵人那里歇过。徐小白知道,太后这次提语气重了许多,只怕会不等她答应就去找些屁股大的女人塞给潘朗。而她,根本沒有立场反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哎,悠闲自在的好日子只怕是到头了。
自从主人结婚后,小黑极少出现,今儿个见主人不太开心,照此发展下去,不能生育将变成心中一个死结,时间越久越是不可能解开了。“主人,你宽心点,子嗣这种事,靠缘分,缘分到了,说不定就有了。”
她知道小黑这是安慰的话,调理身体都一年多了,沒有任何起色。以前她不觉得沒有孩子是一件多么难以忍受的事情,可跟潘朗朝夕相处久了,想要有孩子的念头越來越强烈。偏偏她知道,想有孩子不异于痴人说梦。语气中尽是苦涩:“谢谢你小黑。”
小黑四十五度角忧伤仰望星空,女人啊,果然都闪耀着母性光辉。
从她嫁给潘朗开始,太后和太皇太后的寄语一直是早日为潘朗开枝散叶,这话说了一年多,只怕也把她们的耐性磨完了。她不可能一直霸占着潘朗,不让他去碰别的女人,到时候这江山落入别人之手,岂是她想看到的?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压根就不想跟其他女人共享一夫,可目前的情况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怀不上孩子,自然会有太后和太皇太后为潘朗挑选其他女人给皇室传宗接代…就算潘朗也有千万个不愿意,哪一次趁着他喝醉酒了,将女人往他床上塞,何愁沒有结果?只是太后和太皇太后还沒行动,想等她自己想通,由皇后主张给皇上选妃,天下百姓会认为皇后识大体,明面上比较好看。
她何尝不明白这一点?只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潘朗曾在无意中跟她讨论过历代皇帝继承制的相关问題,潘朗的意思是立贤不立嫡弊端较大,不利于一个朝代稳定健康发展,容易引起兄弟们自相残杀。他是个特殊的例子,大皇子早就夭折了,二皇子是个痴呆儿,皇位这才轮到他坐。为了避免他的后代会手足相残,他决定立嫡长子为太子。
现在就等着徐小白的肚子争气些,早点怀上龙脉,一举得男,到时候生下來的那个男娃就是西川国下一代皇帝了。
如今,她清楚的明白,要是离开了潘朗,又沒有子嗣,只怕舒坦日子过不了几年。
所以,徐小白更急了,有种肥水要流外人田的紧迫感。也不是沒想过其他办法,狸猫换太子啊,偷梁换柱什么的,她之所以沒这样做,就是因为她不忍心欺骗潘朗。
有时候她也在想,当初那个无忧无虑敢想敢做的丫头去哪里了?她是不是变得太多了?
到了凤悦宫,杜鹃禀告徐小白,太后怕她心里郁积,昨天就派人去请了永昌侯徐夫人今天來,现下永昌候徐夫人正在外厅等着。
徐小白很吃惊,太后算的这样准,昨天就派人去请徐夫人了,只怕太后早就想好要给潘朗选妃嫔了。徐夫人只怕也猜到这件事了,她深呼吸三秒后对杜鹃道:“咱们去吧,别让母亲等太久。”
杜鹃在一旁给她补充信息:“姐姐,徐夫人來已经有一个时辰了,我让宫女奉茶端了点心。徐夫人极为有礼貌喝了些茶,等那么久丝毫沒有不耐烦,相反,脸上带着浅笑。真是个耐得住性子的好夫人啊。”
她点点头,在永昌候府待嫁的那段日子,她就见识过徐夫人这般厉害,哪怕忙里忙外还是能把所有事照料好。出去走动时,外人看來总是春风拂面,既不像拒人千里之外又独有一番滋味。将钱府大夫人与徐夫人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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