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灵力消耗,抵达浮空岛上空只花了她一昼夜的时间。
岛上云雾缭绕,翠草如波,熟悉的凌瑤树花繁似锦,依然驻立在洞府前。重建后的浮空岛虽然还没有恢复原先那般犹如仙境的风光,却也能看出几分日后的繁荣景象。
赶到那里并不难,难的是,怎么才能让青鹤、鸣渊相信她的话。温如是心急如焚,干脆在岛外隔着护岛大阵就喊:“鸣渊!后卿真的被廉殇君士给困在了禁地,我亲眼看见的!求你再信我一次。”她声音嘶哑,喉头哽咽。
过了很久,青鹤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他冷冷地望着岛外的温如是:“鸣渊不会出来见你的,想要引我们出去,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青鹤,就算不相信我,你试一试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见他转身要走,温如是连忙叫住,“廉殇的禁地有限制,任何灵气都起不了作用。后卿走之前肯定给你们留下了信符,信符被人接收了才不会飞回。你的讯息若能发得到他手里,我半句话都不说,马上就走,否则,就能证明我的话句句属实。”
青鹤一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转身入内。
刚一进入大厅,鸣渊就冲上来抓住了他的手:“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青鹤犹疑不定,压着火气狠狠地瞪了一眼鸣渊:“要不是你当初告诉那妖怪,夺取乾坤袋的方法,主人又岂会神魂受创?!现在还好意思来问我!”
鸣渊自知自己信错了人才闯下大祸,如果不是后卿没有追究,他如今还能不能站在这里都不好说。此时被青鹤一吼,他也不敢反驳:“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青鹤气哼哼地甩开他的手,顺手再给了他脑袋一巴掌,“去拿信符啊!那妖怪的话不能全信,也不可不信,试试又不会死!”
青鹤说归说,不过心里其实还是不怎么相信的。廉殇君士跟后卿相识已有数千年,平素里更是时有往来,那般温文尔雅,让人如沐春风的一个仙人,要说他设计害了自己家的主人……别人不知道会怎么想,青鹤首先就是存着怀疑的态度的。
他此时让鸣渊照做,也是担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石妖明明都跑了,还敢找上门来,在岛外大吼大叫,若不是引他们出去的圈套,就是真有其事。事关后卿安危,他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后卿平安无事。
青鹤心里正盘算着,转头就见鸣渊哭丧着脸道:“完了完了,真的发不出去……”
“什么?!”青鹤心里一紧,劈手就夺过他手里的信符,注入灵力一扬。只见那信符闪出一道金光,飞出掌心不过半米,便又飘飘荡荡地落了回来。
青鹤蹙眉想了片刻,猛然扭头就往门外走。温如是立在云端等得心焦,见青鹤出门向她走来,面上一松,知他有话要问,也不催促。
哪料青鹤才刚刚在浮空岛的边缘站定,还没有张口,鸣渊就一阵风般冲了过来:“快走,快走!我们马上去救人!我跟琉璃去那混蛋那里要人,青鹤你赶紧去找后土皇!”
青鹤:“……”
温如是小心地看了气得脸黑如锅底的青鹤一眼,忍不住开口:“我们两个是打不过廉殇的,你们能不能听听我的建议?”
青鹤一脚踹开鸣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向温如是:“别以为我们出来,就是相信你的话了,你有什么要说的,我们只是姑且听着,至于怎么做,我们自有主张。”
温如是闻言,苦涩地勾了勾唇角:“我知道自己从前做错了事,你不信我也是正常,不过后卿只有十多天的命了,如果你不想日后后悔的话,信我一次也无妨。”
“鸣渊刚才的话也不算全错,让后土皇遣人营救是一方面,”她说着说着,平静地将视线移向一旁的鸣渊,“至于就凭我们两个想要去廉殇那里要人,别说他肯不肯承认,就算承认了,以我们的能力也最多只是让他手上多出两名人质。”
“我知道你那里有捆仙索,但是仅仅只是这样还不够。我们去花谷之前,还得先往地府走一趟,嬴勾若是知道后卿遇险,肯定会出手,他若是能说动地藏遣人相助,我们成功的几率就能大大增加。”
温如是深深望向青鹤,“后土皇那里就拜托你了,我和鸣渊去找嬴勾。记住,后卿现在只剩下十二天,过了这个期限,他就会堕落成魔,到时候我们就算赶到禁地……”
过了那个期限,他们再赶到禁地,不止是无法将廉殇君士的阴谋公诸于世,成了魔的后卿还有很大的可能,成为被人绞杀的对象……
想到那夜黑暗洞中,后卿脸上那抹温柔的微笑……也许,她从此就再也看不到了,温如是一时心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