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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去,徐璃双手托腮看着他,语气捉摸不定:“刚刚正在讨论很重要的工作,听说是你,他们都吓跑了。”
“说明组织干部都欺软怕硬,”方晟笑嘻嘻说,突然变戏法般从怀里掏出一朵玫瑰,双手送上前道,“新年祝福,更年轻更漂亮。”
徐璃很意外,足足呆了半分钟才接过去,把玩片刻道:“经常给女人送花?”
“瞧你说的,简直辜负我一番美意。来市区途中正好路过玫瑰园,下车买了朵最鲜艳的,鲜花配美女嘛。”
她莞尔一笑,小心翼翼将花插在右侧花瓶里,歪着头打量会儿,剪掉两片绿叶,道:“插花也是一门艺术。”
“道可道,非常道。”
“孺子可教,”徐璃道,“是来打探消息?老实告诉你,冯卫军和冯子奇对你很恼火,正琢磨把你搬掉,赶紧想个去处吧。”
方晟轻蔑一笑:“冯卫军还当自己是省委书记?就算他还是,也不可能想搬就搬。”
“有点豪气,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省常委班子里还有老班底,若下定决心玩你,倒也不可不防。”
“你是什么想法?”
“我?当然保持中立,”徐璃觉得惊讶,“总不成要我帮你?”
“你不是有原则有底线吗?觉得这种做法符合道德和道义?”
“从筹建柏丽欧起,他们早抛弃党员干部应有的道德规范,我无心阻止,但从不参与,也甭想利用我的身份帮他们做任何事。”
“出污泥而不染,难能可贵,若在酒吧我肯定要干掉一大杯,绝不分两口。”方晟笑道。
徐璃点点头:“好,记得你说的话。既然不是打探消息,今天为何而来?”
方晟取出档案袋:“上次请示的事,管委会要提拔两位副处——分别是现任党政办主任助理居思危,我的秘书;社会事业局局长助理明月;另外还要调入一位同志,我的司机,前阵子为保护我差点丧命。”
抽出档案会了会儿,她瞟了他一眼:“明月,好别致的名字,好标致的女孩。”
方晟正色道:“我更看重她的工作能力和工作表现。”
“从顺坝调出来的,肯定已经过你的考察培养了,”她似乎话中有话,“黄海和江业那么多手下,就没一个合适的?”
“这位小司就是江业干部。”
“少糊弄我,他原是爱妮娅的手下,刚刚落户到江业而已。”不愧长期搞组织工作,一眼便看穿方晟的把戏。
方晟只能笑笑:“嘿嘿嘿,做安如玉的助手,女同志比较好开展工作。”
徐璃竖起三根手指:“三个人,三杯酒,喝不喝?”
天底下竟有把干部提拔调动跟喝酒挂钩的组织部长,方晟也是醉了,愣了半晌无奈地说:“时间?地点?”
她细细打量那朵玫瑰,隔了好久才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老地方激腾酒吧!”
出了组织部直奔市正府姜姝办公室。她正双手负在背后,站在窗前,见方晟进来悠悠道:
“常委在前,副市长在后,小方同志政治原则把握得很有分寸。”
方晟气结:“到组织部是协调工作,到你这儿是检查工作,性质不同好不好?”
她两手一摊:“好吧,学校医院的事儿你去检查,我不管了。”
他富有深意地笑了笑:“不,我只检查你一个,全方位、深入检查。”
姜姝紧张地朝外面瞟了一眼,急急过去关门,涨红脸道:“少在办公室说下流话,当心我告你耍流氓!”
“你只准我到这儿,却监视我去组织部,不也是耍流氓吗?”
“这算什么?”她振振有辞,“我与徐璃势不两立,你既然跟我好过,就不准和她眉来眼去,否则就是水性扬花!”
方晟啼笑皆非:“这是什么歪理邪说?首先我俩虽好过,只有一次而已;其次我找她是工作需要,岂能理解为眉来眼去?还有,你跟她势不两立,关我何事?”
“我说不行就不行!”
“好好好,暂时不提那码事儿,”方晟展开地图,“邀请你今天到开发区选址,学校、医院一起看,敲定后让他们立项走程序。”
姜姝懒洋洋半躺到沙发,定定看着他不说话。方晟被她看得发毛,忍不住问:
“又怎么了?”
“我怀孕了,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