髓知味再难舍弃。
钱夕惕需要韦世豪继续扶持自己,再上那么一两个、甚至更多的台阶,他相信韦世豪有这个能量。
所以他无法离开韦嘉,哪怕有时候在韦嘉身上翻滚的时候,想到那具已经发胖松弛的身体不知被多少男人做过种种不堪入耳的事情,他会隐隐作呕,有两次甚至会不由得痿缩。
但是没办法,那具不洁的身体是一块罪恶和财富共生的田地。只有不停地开垦耕种才能收获财富,但却也必须同时将罪恶收入囊中。
一句话,赵小贞对他而言意味着“义”,春桃对他意味着“情”,韦嘉对他意味着“利”。
孰轻孰重?
至少在他看来“义”字分文不值,他的行为已经将这个可笑的字眼一脚踢出了自己的生存字典。
那么“情”呢,在“利”字面前还能苟活多久?钱夕惕自己也没把握。
“别愁了,去睡吧。身上还疼吗?我给你揉揉?”春桃满是心疼地看着他。
他有点无力地摇了摇头,又抽出来一根烟。这是今天第几根了?不知道,反正眼前烟头堆满了小烟灰缸。
他现在犯愁的是他的手机。
中午手机被赵玄机夺去,当时一来因为惊吓、二来因为大意,还不是太在意,只是觉得不妥。
但傍晚这手机落入慕容小树手中之后,他忽然莫名觉得有点不吉祥。
他向来都有点疑心病,此次尤甚。
就在这时候,他另一个电话响了。响声在寂静的夜里如此突然,以至于小小的吓了他一跳。拿来一看,是韦嘉。
“你特妈在哪儿啊?!”出口成脏是韦嘉的风格。
“白天搞那么多破事,好多活儿都堆着呢。你不是说晚上回你家住吗?那我就干脆在单位加班得了。”出口成谎是钱夕惕的套路。
“我擦,你还想当焦裕禄、孔繁森咋滴?离了你就建不成社会主义了是不?!赶紧滚回来,我老爹恼了。”
“啊?怎么了?”
“还有脸问我怎么了?我还问你呢!”韦嘉气得不行,“你不是说咱俩挨打那事儿,悄悄在社会上透透风,过几天自然传到我爹耳朵里吗?我说你办的是个屁啊,我爹现在就已经知道了,而且明说是你撒出去的风。”
钱夕惕愣住了:“咱爸消息这么灵通?!”
“还‘咱爸’,又特妈肉麻!您老人家才是我爸,行了吧?!赶紧回大德,交代清楚了再说。魏二叔也不高兴,没少添油加醋说了些阴阳话。”
钱夕惕顿时头大,抓起西装走了出去。
春桃在背后试图扯一下,但手伸出半截就停下了。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她轻轻关上门,倚在门上闭上眼睛,两行泪水从眼睛里缓缓流下。
她觉得自己这里顶多算是一个旅店,甚至更像是一个窑子。当他满足了自己的心理或者生理需求之后,总是会这么轻易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