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衡虚弱的笑容中充满了不屑。
“姬尘身边的一条狗,也敢来质问我的目的?谁给你这样的胆子?”
季明铮双眸一收,这个蒋三,对女子从容有礼,对男人可不怎么客气,他欲上前给他一点苦头,却见明珠对他悄悄摇头,这才止住动作。
“虚宿大哥,请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想对蒋公子说。”
季明铮狐疑地望着明珠,随即便懂了她的意思,姬尘对蒋家来说,是敌是友可不好说,蒋三怎么可能会对他的人吐露实情,但若是换成他一直追求的明珠,那就不一定了,面对心仪的女子,男人总是容易放松警惕。
何况对于一个侍卫来说,季明铮的强势显得有些反常了,蒋玉衡怎么可能不警惕?
很快想明白了这些,季明铮对明珠点点头,听话地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两人,明珠这才抬起小几上的汤药,双手奉给蒋玉衡。
“先喝药吧。”
蒋玉衡注视着她半垂的长睫,闲花照水般安静的侧颜,竟勾起唇角笑道。
“手脚有些虚浮,只怕打了碗,能否劳烦姑娘喂我?”
明珠抬眼看着他,笑得亲切,在蒋玉衡的期待中站了起来高声道。
“冬莺,进来服侍蒋公子吃药。”
见她身边那小丫头欲推门而入,蒋玉衡无奈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明珠这才使了个眼色,让冬莺退了出去。
“蒋公子跟着窦家回盛京的理由,对我也不能说么?”
方才还是一脸冷淡,转瞬便又恢复温存可亲的态度,那把轻柔软糯的嗓音,确实撩人的心弦,这种不着痕迹的媚态,是模仿姜婳,看蒋玉衡略显迷离的眼神,便知效果不错了。
可蒋玉衡只是短暂的失神过后,便笑盈盈地看着她道。
“我若说是因姑娘一直态度冷漠,只得使了这个苦肉计来亲近姑娘,你可愿意相信?”
明珠眉头一蹙,说什么风流荒唐,其实撕开放荡不羁的外皮,蒋三可比想象中狡猾棘手,没有那么容易上钩,既然如此,她也不用再勉强自己同此人虚与委蛇了。
她笑了笑,淡淡地道。
“公子离开已有月余,连贵妃娘娘的好日子都错过了,恐怕对于那日发生的意外还不曾得知吧?唉,说起来,梁府那位大小姐,也是可叹可怜……”
提到梁琉月,蒋玉衡倜傥的形容瞬间收住,他一世风流,对女子尤其贴心,但是梁琉月是个例外,他也不明白,一个姿色尚可的女人,怎会如此招他讨厌,这门亲事,对他来说更是头疼。
此前他听说梁琉月欲在姐姐生辰宴上主动请婚,一时如临大敌,这才主动提出要前往昌州办那件事,条件就是蒋玉媛要替他退掉与梁家的婚事,莫非自己不在时,又有了变数?
“姐姐生辰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还请姑娘告知一二。”
每个人都有软肋,蒋三也不例外,方才还插科打诨的人,如今竟是有几分急了,明珠在心底一笑,道。
“哦,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安心公主在宴会上欲显马技,谁知马匹受惊,将梁大小姐脊梁骨生生踩断了,她如今已是半身不遂,陛下心怀愧疚,便把你们二位的婚事一锤定音了,只待公子回府,就要与她完婚。”
蒋玉衡起先还能冷静地倾听,甚至有些幸灾乐祸,但听到最后,不知是不是不能承受这个噩耗,蒋玉衡猛烈的咳嗽起来,明珠看着他精彩无比的脸色,感叹。
“公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想必贵府一定十分着急,我看不如现在就将公子送回府上?”
说着作势起身,蒋玉衡面色剧变,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一把抓住明珠手腕。
“且慢!”
明珠回头淡淡地看着他,蒋玉衡胸膛微微起伏,许久才平复下来,冷笑一声。
“梁琉月出事,多半和姑娘脱不了干系吧?此前胧月珠一事,我便一直怀疑自己是否中了你的计,现在想来,你果真是个厉害的角色,从前竟是我小看了你。”
算计了梁琉月的人其实是姬尘,这倒真是蒋玉衡过度揣测了,但明珠也不解释,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梁琉月害我在前,明珠不过为了自保而已,至于赐婚一事,却是个意外,我也没有料到,确实该给公子赔个不是,但若非因为公子,梁琉月也不会隔三差五找我的麻烦,咱们也算两清不是吗?”
蒋玉衡表情一时阴晴不定,很快又绽开笑容。
“言之有理,既然姑娘如此坦荡,那蒋某也不必遮遮掩掩了,实话和姑娘说,无论是出于昌州也好,梁琉月也好,在下现在都不能回蒋府,还请姑娘收留些时日,不知姑娘想开什么价码?”
明珠也很干脆。
“昌州之事显然是公子的底限,明珠不该过问,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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