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尝尝!”
楚震东一看,人家这个讲究,茶壶茶杯茶海茶叶,都是人家自己带来了,看着没什么大不了的,乌沉沉的一套,可楚震东虽然对茶具没研究,可也知道绝对不会是普通的玩意,人家这可不是装逼,是真讲究。
当下楚震东就苦笑道:“解爷,你这大老远的到我这小地方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这半个月了我都不知道你来了,传出去我这脸可别要了,道上的兄弟们怎么说我啊!虽然我现在不混了,可连地主之谊都不知道,也说不过去啊!”
解老大大概有五十了,楚震东才三十来岁,也就是说,解老大出道的时候,楚震东还在撒尿和泥玩呢!按年龄,按辈分,称一声解爷都不为过。而且楚震东还玩了个心眼,一开始就以晚辈自居,而且直接先说我已经不混了,你要是再找我麻烦,那传出去就是以大欺小,对解老大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听。
要不怎么说,在道上混,特别是老大与老大之间的对话,那可以说是字字句句都得斟酌着来呢,因为每一句话,每一个词,甚至一个称呼,都可能决定了事情的发展。
楚震东说着话,就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点头笑道:“解爷,好茶!这玩意我们这小地方肯定没有。”
解老大淡淡笑道:“楚兄弟,你不用客气,我们虽然从未谋面,可你泽城楚震东的名头,我还是听过的,我这次来,也没有大张旗鼓,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没人会说什么的。”
“不过,这茶你还真说对了,北方天气偏寒,空气干燥不够滋润,很少能长出什么好茶叶来,我这茶,是杭州西湖狮峰山上的龙井,茶叶这玩意,有个讲究,冬红夏绿,天冷了喝点红茶,补气滋养,天热了喝点绿茶,降火消暑,我这龙井还算不上极品,但也能拿得出手了,只是可惜,好茶是越来越少了!”
对于茶道,许端午懂点,可他不能说话,任何一个团队,一定有主有次,人家大老远的从上海来,一定找的是楚震东,他要是胡乱插话,那就是你自己家里主次不分,会遭人家笑话的。至于路小萌,更没插话的资格,他出来的更晚,严格来说,属于楚震东的手下。
可楚震东哪懂什么茶道,嘿嘿一乐道:“解爷,你老雅兴,只要你喜欢,我这就让人去杭州弄点去,改日一定送到府上。”
解老大哈哈笑道:“楚兄弟,我可不是来打你秋风的,再好的东西,上海滩也还是买得到的,我来泽城,是因为你的一个兄弟,在我们上海滩拉了大旗,孙三爷指名让我来一趟,你应该知道,我年轻的时候,孙三爷对我提携多多,他老人家发话了,我哪能不来,只能走这一趟,还请楚兄弟能给个脸,我好回去向孙三爷交差啊!”
楚震东顿时一凛,解老大绝对是条老狐狸,什么都按道上的规矩来,也没有暗里下手的意思,甚至还投贴拜山了,金牙旭那话说的确实不对,人家现在来跟你讲理儿,首先什么面子都给足了,他这要是不给面子,那接下来就是火拼,现在交通发达,人家是不会怕你一个泽城的,论钱论人论势力,人家不可能输给你。
可他还不能给这个面子,怎么给?给了就等于要把金牙旭交出去,就算人家不对金牙旭怎么的,扇几个嘴巴子,教训一顿,金牙旭心里憋屈就不说了,那也是扇自己的脸,折的是整个泽城的面子。
当下楚震东就装起了糊涂,问道:“解爷,我的兄弟?你说的是谁啊?”
解老大看了一眼楚震东,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睛,似乎看穿了楚震东的装糊涂,笑道:“金牙旭,前段时间去了上海,教训了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赤佬,这本来没什么,可他最后丢下的那句话,让孙三爷很是不开心。孙三爷年岁大了,我们这些人呢,就寻思着能让他老人家开开心心的过个晚年,所以现在在上海,能让他老人家不开心的事,还真不多了,你这个兄弟,可算是有本事啊!”
楚震东立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笑道:“金牙旭啊!那家伙除了吹牛逼,一无是处,嘴上从来就没有个把门的,既然是他让孙三爷不高兴了,那好办,我马上叫他来,一定让孙三爷把这口气出了。”
当下一转头,对许端午道:“端午,叫旭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