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穆枭握了握马缰,神色间更显几分阴沉,不屑道:“桐格那种无耻、无能之人,何来帝王之威,让他替我提鞋都不配!”
话落,桑吉脸色铁青,是震惊亦是愤怒,穆枭竟猖狂如此!
“既然如此,老夫与你也再无半句话可言!”
“是吗?”穆枭挑了挑眉,轻笑道:“真巧!”
桑吉倏地举剑,冷喝道:“老夫今日定要取下你这狂妄之徒的狗头!”
“好啊!”他冷笑一声,倏地横握住手中短戟。
只见他的手指轻巧一转,手中墨黑的玄铁短戟倏地自中间向两端伸长,眨眼间化做一柄通体赤红的双刃长戟。
桑吉的心脏猛然一震,瞪大眼望向那柄通体赤红的双刃长戟,神色大变。
“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了!”那双阴鸷仇恨的眼中闪动着嗜血光芒,誓要毁灭一切!
自甬帝赴下穹追剿穆枭之后,三十万大军在普兰猛虎城郡守的带领下苦战两天一夜,攻下班戈城。全军休整一日之后,直奔中穹王城达郭,然达郭城天然地理位置险要,工事坚固,易守难攻,三十万大军连续攻城数日未果,损兵折将,粮草已渐不足,将士们身心俱疲,斗志萎靡。
傍晚时分,天空下起雨来。
军营中静悄悄的,除了忙着烧火煮饭的炊事兵和当值巡守的士兵,所有人都在帐蓬里休息。淅淅沥沥的小雨如烟雾一般飘荡在天空,令苦战多日无果的将士们凭添了几份惆怅和黯然。
当营地里的篝火燃起之时,暮色中,一队人马朝着营地缓缓而来。
哨塔上的士兵立即吹响了警告的号角,低沉的号角之声令气氛沉闷的军营顿时紧张了起来。
巡守的将领带着一队士兵出营探查那一队人马的来历,军营上下全都处于警戒状态,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很快,将领便领着那一队人马回来了。
普兰猛虎城郡守闻讯步出营帐,一眼便认出为首那人的衣着乃是上穹禁军的服饰。他心下一惊,忙迎上前去。
贝叶自马背上下来,看了眼大步迎来的魁梧男子,微颔首道:“阁下便是普兰猛虎城郡守大人吧!”
“正是!”普兰猛虎城郡守点头。
“郡守大人请过目!”贝叶自怀中掏出一封密函递到他手中。
看过密函后,普兰猛虎城郡守立即将密函递交给其他将领,然后一脸惊疑不定地打量着眼面前一身禁军服饰的年轻男子:“您是……”
“在下禁军副统领贝叶,奉命护卫狻猊将军左右!”话落,普兰猛虎城郡守身旁一众将领皆面露惊讶之色。
普兰猛虎城郡守愣了一下,随即看向他身后的一队人马说道:“不知……狻猊将军现在何处?”虽然从未曾亲眼见过狻猊将军,但那一副罕见的玄铁面具和传闻中的雪山神狮却是无人不知。
“狻猊将军已在达郭城东北方二十里处等候,在下特来传将军指令,命大军连夜撤离,不得有误!”
“什么?”众将领面面相觑,对那从未蒙面的狻猊将军表示怀疑:“咱们已在此围攻数日,如今说撤就撤,岂不是前功尽弃?”
普兰猛虎城郡守也一脸不敢苟同:“狻猊将军即是奉密命前来讨伐中穹王叛乱,就该先了解情势,如今人影都没见到,却冒然要求咱们撤军,实在不能令将士们信服!”
贝叶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众愤愤不平的将领,冷冷开口道:“五日前,我上穹三十万大军抵达达郭城外,次日派出使者劝降,未果。第三日清晨,三十万大军举兵攻城,直至傍晚,未果,而我军损失五万人马。第四日,我军再次攻城,叛军在我军密集攻势之下死伤三万,而我军损失却是叛军三倍……”
听着贝叶准确无误地历数大军连日的战况,普兰猛虎城郡守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上冷汗潆潆。
“敢问大人,如此战绩又何以令人信服?”贝叶话落,众将领皆噤若寒蝉,面有愧色。
达郭城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