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彩炉,顶天立地。五彩焰火,炽烈摇曳。
焰中枯影,如泥胎干裂,神光流转如水,于裂缝中闪烁。
痛,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在眉间竖眼的世界,五行元力,就像一柄柄刮骨的利刃,在他的骨骼中穿梭,将骨骼中的杂质一丝丝剔除。
又像一柄柄铁锤,不断的锤打着他的骨骼,使其像百炼精刚一般越来越强,越来越硬,渐渐焕发出原本不属于它的光芒。
那杂质随着枯死的表皮脱落。
在那枯死的表皮底下,正孕育着新生。
除了曾经成功过的那位,没有知道,这种痛是什么样的痛。更加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许多人都觉得他疯了,是在找死,这种九死一生的事情,为何要去拼命?安安稳稳的用时间来熬练,不是更好吗?
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死过一次的人,更是等死过的蛇。
生死的大恐怖,他经历过;等死的滋味,他品尝过;失去至亲至爱的痛,他同样领略过。
这种生理上的痛,和那心灵上的痛相比,在他看来,性质虽然不同,但同样痛彻心扉。
生理上的痛,是刮骨的钢刀。心灵上的痛,那是蚀骨的毒药。
但生理上的痛,只是一时的痛,而心灵上的痛,却是绵长久远。
若不想再经历一次有可能出现的那种痛,那就只能拼命!
二者选一,似乎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时光荏苒,春去秋来。
这一晃,又过去了两个春夏。
大白又开始淡定不能了。
她不清楚,当初那杨二郎在修行此功时,到底花了多长时间。可如今二青已经在药园里闭了五年关。
铁拐李炼丹,最久的,也就只有七七四十九天。
老君把猴子扔进丹炉里炼,也只炼了七七四十九天。
可二青已经闭了五年关。
把自己当成丹药来炼,需要这么久吗?
只是药园里的警示阵法没有动静,所以她也只能等着。
她不知道,这五年,他是如何挺过来的?又要继续挺多久?
但她知道,他一定不会好过,无时不刻都在承受着痛苦,长达五年之久,这份承受力,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她只以为,修炼此功,就像铁拐李他们炼丹一样呢!
可以想象一下,随便随便割一刀,就已经很痛了,时时刻刻都在承受着这种痛苦,长达五年之久,那是什么样的折磨?
她无法想象。
更加无法想象,他是如何承受下来的。
当然,她并不知道,习惯,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事情。
“白姐姐,喝茶!”
小狐狸有些无奈,因为最近大白又开始时不时的发呆,焦虑。她也不知该如何劝导她才好。
难道和她说,根本不需要担心二青哥吗?
大白头也未抬,接过茶,轻轻抿了口。
茶水滚烫,但她却似乎没什么感觉。
“白姐姐,伏苓姐姐又处理掉一只北俱芦洲来的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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