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睡梦中的上官婉儿皱着眉醒来,眼睛尚未睁开便开始喊人:“明香!”
“师父,明香姐姐不在这里,不过有弟子在,师父想要什么?”
一道很熟悉但是好几年没听见的男声!
上官婉儿的精神瞬间清醒,几乎是从榻上弹起来,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六郎?!”
烛光映照中,有张脸孔忽明忽暗,但脸上的笑容却别的叫人又是欢喜又是难过。瘦了,也更成熟了,较之上次相见,眉宇间开朗了,真好,相比起他伤心难过的样子,果然还是笑脸更叫人顺眼。
张昌宗笑着,认真行礼:“弟子张昌宗拜见师父,经年不见,师父可还安好?”
上官婉儿一瞬间不禁有些悲喜交集,盯着弟子,口不由心:“自是好的,为师这几年过得如何,你想是知道的,又何必来问。”
张昌宗不说话,只是抬起头望着她,一时间,师徒俩儿竟相对无言。上官婉儿心口一痛,直接扭头,不再看他——
这一扭头才发现不对来!
这里不是她的贵妃宫,是处陌生的屋子,摆设简单典雅,然各种器具却很平常,并无富贵人家的堂皇,更别提如宫里的华贵。
“这里是哪里?六郎,你做了什么?”
上官婉儿一脸震惊之色,在榻上也坐不住了,鞋子也顾不得穿,直接下榻来,目光灼灼的望着张昌宗。
张昌宗很坦然:“没干什么,就是把师父偷出宫了!”
“什么?”
上官婉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张昌宗还理直气壮:“师父总不相信我说的话,也不相信我能做的事情,总是自己想一些有的没有的,然后做些委屈自己的事情!既然师父不相信,那弟子便直接做给师父看,弟子就是骗谁也不会骗师父,我说能把你偷出宫就能把你偷出来,说到做到!”
“你……你……你……”
连说的三个你字,气得浑身发抖:“你个蠢蛋!你敢不敢再莽撞胡为些?我……我……我揍你!”
说着,跳将过来,身手矫健得完全不像一个缺乏锻炼的宅女,五指一张,奔着蠢徒弟的耳朵而来。
张昌宗吓了一跳,心里又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哪里还会乖乖挨打,立即就围着屏风、罗汉榻跑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叫屈:“明明就是师父霸道,擅作主张,不认错就算了,居然还打人?师父,世间可没你这样的道理!”
上官婉儿平日根本不锻炼,体力哪里及得上徒弟,追了两步就气喘吁吁,一边喘一边犹自不肯认输,嗔骂道:“反了你了!明明是你不识好歹,不听人言。”
“师父这话好没道理!你跟我商量过吗?对弟子言说过吗?没有!一句都没有!你都不说,叫我怎么听?我又不是师父肚里的虫子,什么都能猜到!师父你是不是对徒弟有什么错误的了解和抬举呢?”
张昌宗逃得很轻松,婉儿师父的体力跟他比,评战五渣都很勉强,居然很嘚瑟的踩了上官婉儿的节奏,她跑他就跑,她停他就停,轻松得让上官婉儿心口的火气是一股股的冒,必须要打人一顿才能平息。
上官婉儿大怒:“这还需要说吗?你做官图的是什么?位极人臣,光宗耀祖不好吗?即便你想做事,若无赫赫权势,这世道,谁人会予你做事的机会?”
张昌宗顿住脚步,转身,一脸认真与郑重的迎上气喘吁吁地上官婉儿,任由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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