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昭仪宫,与上官婉儿互相见了礼后,神情立即沉下来,直接道:“今晨华太医来报,阿韦姐怕是要不好了。”
上官婉儿闻言,面色瞬息万变,叹了口气,道:“陛下前几日身子有些不适,这几日并不曾召见朝臣,便是我也无法面见圣颜,只留了温郎在御前侍奉。”
“连你都不曾见到母皇?”
太平公主简直难以置信。上官婉儿沉声道:“温郎说了,陛下龙体欠安,无法理政,自然不需奴侍奉。”
“好个小人!若非他从中作梗,何以君臣、母子皆不得相见!”
太平公主有些切齿:“怎么他就专心一志的与六郎作对呢?六郎身有平定北疆之大功,也是此等小人能阻拦的?”
上官婉儿面上颇有几分不自在,给太平公主斟了一杯水,面上犹豫了一下,斟酌词句,婉转道:“前两年,陛下好几次时有叫错,把他叫成六郎。”
“噗……”
太平公主以袖掩口,遮住自己的失态,与同样无语的上官婉儿对视一阵,两人面上皆有些一言难尽,头疼的揉捏一下眉心,道:“我连续数日进宫求见母皇,皆被拒之。你呢?”
上官婉儿:“我亦然。”
“混账!”
太平公主一拳砸在凭几上:“莫非他以为霸住母皇便能成事?”
上官婉儿冷然:“眼前确实如此。”
两人相顾无言,太平公主沉默一阵,道:“罢了,我这就出宫去张家,探视一下亲家,看看她的情况,有事之后再说,你也莫要旁观,想想办法,你的徒弟你应比我了解,若是亲家有事而他赶之不及,怕是要生事的。”
上官婉儿点点头:“我知道,且待我想想。”
太平公主不再多留,上官婉儿送她出去,回来把人都遣开,一人不留,只自己一人坐在书房里,神情晦暗不明,隐隐似乎有些挣扎。
张府——
门房来报:“老爷,太太,太平公主前来探视老太太。”
张昌期面色愁苦,闻言连忙道:“快快有请。叫太太来,与我一起迎接贵客。”
“喏。”
不一会儿,刘氏也出来,两口子一起去迎太平公主,太平公主看两人面色憔悴,神情愁苦,新来咯噔一下,还是道:“你我两家乃是姻亲,又是通家之好,何须如此多礼。我今日来乃是为了探视亲家母,不知她病情如何了?”
张昌期道:“劳公主动问,家母……”
才说了一句,便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如此情状,太平公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刘氏也跟着抹眼泪,抽噎道:“公主也不是外人,不瞒公主说,阿家心里记挂着六郎,全凭一口气你撑着,我等位卑,无福面见圣上,不知能否请公主打听打听,六郎几时能回来?若再回不来,就怕……就怕阿家等不了了!”
说着,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太平公主被两人哭得心头难过,斟酌着要如何说宫里的情况,韦氏身边的翠姑姑过来:“启禀大爷、大太太,老太太知道公主过来了,精神好了许多,说想见见公主,不知公主这里……”
太平公主毫不犹豫的道:“我过来也是想见见她的,速速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