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蓟县县令和广平县令闻言,脸色一变,互相望望,广平县令咬牙道:“即便是与山匪有牵连,难道张昌宗便能一声不透的抓人?置下官等于何地?求使君做主。”
郭正庭只觉得额角一阵阵的疼,面带怒色的道:“莫说不曾知会你们,便是连本府……张昌宗也不曾知会半句,就连出城用的也是拉练做借口,并不曾明说是去剿匪。观张昌宗行事,显是已掌握足够的情报,非是无谋之行,你们听着,我不管先前如何,也不管你们心中有什么气,身为当地主政长官,且都先回去彻查各自衙门里可有牵扯的人,最好在他找上门前各自先处理了,否则,被人找上门抓人,丢的就不止这一点人,而是本地的官声、民心!汝等可明白?”
三人一凛然,连忙行礼:“喏,下官等明白了,下官这就回去。”
且不提被抓了人的各县县令和三州刺史的头疼,张昌宗那里,干脆利落的把最大的三股山匪剿杀,除了反抗当场被格杀的,抓到的活口全用绳子一个串一个的串在一起,由兵卒押着往幽州来,一边走,一边还让人宣传——
河北道行军大总管张昌宗率兵剿匪,下决心要根除本地匪患,有举报山匪信息者有赏。当然,诬告也是不行的,诬告查实者罪加三等。
派了嗓门大的兵卒分成小队,骑着马不拘是城里还是偏僻的乡村,全都跑了一遍,务必把剿匪的事情让河北道内的百姓都知道。
这举动直接气得云州、代州、幽州三州刺史暴跳如雷,三人都写了信命下属送来,云州、代州两刺史的信,张昌宗看一眼便丢了,最恶心的就是这两货,现在知道伤面子,早干什么去了!幽州刺史郭正庭好歹还派兵剿过匪,这两货直接装作不知道,仍由山匪在境内肆虐,简直不当人子。
有阿榕从群众中取得的情报,又有这个奖励措施的鼓励,还真抓出几个隐藏的匪徒,云州那边更是从衙门里带走了一个捕头,如此这般之下,云州刺史直接没了声音,再不敢到张昌宗面前乱吠。
后续工作张昌宗交给属下,大势定后便回幽州,他担心阙特勤回去后突厥恼羞成怒派兵来犯,身为主将总该回去坐镇以待才是。
“张将军!”
刚进城门,还没回到将军府呢,便见郭正庭迎了上来,面色沉凝,再无过去的和蔼之色,身后还跟着三个穿着县令官袍的人:“请将军留步,下官这里有事请教。”
张昌宗淡淡扫他一眼,点点头,跳下马来,拱了拱手:“不知使君叫住我有何事?”
郭正庭沉声道:“本府听辖下县令汇报,说张将军不曾通知便从他三人辖下抓走数人,不知这些人如今到哪里去了?犯的是何罪?将军可有抓捕文书?”
张昌宗本来还带着三分笑意的面容瞬间冷了下来,凝目打量着郭正庭,又看看他身后那三个县令,手里的马鞭看也不看的丢给旁边侍立的华为,淡淡问出一句:“你三位就是蓟县、广平、潞县三县的县令?”
三人连忙行礼:“下官等正是,见过将军。”
张昌宗漫不经心的扫三人一眼,也不让三人起身,而是懒洋洋地道:“原来就是你们三个,原以为你三人是羞愧来求情的,想不到居然是来质问的,面皮深厚到如此程度者,在本将军的见识里,可比拟你三人者甚少,真真叫人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