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天对普通的百姓来说,那是难得清闲的日子,对于达官贵人们来说,却是附庸风雅的日子。没错,张昌宗觉得他去参加文会就是附庸风雅去的,本来嘛,他作诗不太行,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心里清楚,都是靠抄的,所以,文会什么的,他其实不太感冒。
本来还想着参加科举,如今看来,科举都不用再去参加了,以他现如今的品阶,他去参加科举,即便再正直的考官也要考虑人情,就算有所顾忌不给他状元,也肯定会把他放在十甲以内。他想了想,干脆不用去了,安安心心地带兵,好好地刷军功,以立足朝野。反正有唐一朝以来,文武的界限并不像两宋那么泾渭分明,现在,他还是倾向手里有兵。
赏雪文会定在白天的时辰,没丧心病狂的定在晚上,不然,这么冷的天气,大晚上的不窝在温暖的被窝里搂着软软的媳妇儿,还要进行所谓的户外赏雪,还要开动脑筋吟诗作词……张昌宗会觉得这些人脑袋被冻坏的。
张昌宗心里在疯狂的吐槽,愁眉苦脸的任由媳妇儿和她的婢女打扮自己,表情并没有乐意去的意思。薛崇秀给他整好裘衣的毛领子,抬头瞥见他哀怨的脸,不由一笑,抬手摸摸他脸,笑问:“就这么不想去?”
张昌宗猛点头,语气郑重:“非常不想去。”
薛崇秀“噗嗤”一笑,软声宽慰他道:“可是,你必须要去呢。”
“对啊,必须要去,真是叫人好生蛋疼。”
语气十分的惆怅。薛崇秀笑了笑,看他身上已然穿戴妥当,应该不会冷到冻到了,挥挥手让侍女们出去,只小两口留在屋里,拉着他的手坐下:“我知道你是不想再抄诗了,对吧?”
张昌宗握着媳妇儿的小手,摸啊摸,叹气:“知我者,媳妇儿也!”
薛崇秀笑了笑,温柔地看着他:“没关系,我不也在抄曲谱吗?我们是一样的,不用羞耻,不用不好意思。”
张昌宗惊讶至极:“所……所以,你记谱是为了陪我一起做抄袭党吗?”
薛崇秀笑着摇摇头:“不是。”
“那是为什么?”
张昌宗追问着,薛崇秀笑了笑,倾身亲了他一下,笑问:“你想听那些乐曲吗?”
“想!特别想听薛老师你的演奏。”
有人听古典乐、民乐是因为喜欢,有人是想受点儿艺术熏陶,有人是纯粹为了装逼,张昌宗是真喜欢。他听过很多演奏家的演奏,但最喜欢薛老师的风格。张昌宗目光湛然的看着她,由衷的道:“在听你的演奏以前,听别人说什么艺术的魅力,艺术的感染力之类的,我都觉得那是很抽象、很虚幻的东西,可是,听了你的演奏以后,我突然就懂了什么叫艺术的魅力,心里对艺术的美的标准突然就有了具象,突然就感受到艺术那种撼动人心的感染力了,我特别特别喜欢你的演奏。”
薛崇秀笑了,笑得双眼晶亮,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双手捧起他脸,说:“所以,我演奏给你听了。”
张昌宗又惊又喜,整个人差点跳起来:“所以,你是因为我喜欢才去做吗?不对,不对,应该先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你迷弟的?不对,应该说我以前是你的迷弟……也不对,我现在也很喜欢听你演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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