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自轻自贱。自强自立者,哪怕是靠捡垃圾为生,但只要他勤快,足以自立,不依靠旁人,便值得称赞;自暴自弃、自轻自贱者,哪怕一身华裳,也该被唾弃。谁的生活都不容易,他敬佩自强自立者。
说起教育的问题,张昌宗顺口问在座的村民,这位刘先生都教了什么,他们都学了什么本事。依旧是沈老三,他胆子最大,朗声答道:“回将军,刘先生就教草民等简单的文字和算术,先生说,看得懂朝廷颁发的文书,看得懂账册便成,不至于出去连帐都算不清楚,遭人哄骗。”
这位刘婴果然是有经历的人,不迂腐。张昌宗赞道:“这个好,就应该教这些。若是孩童,还可教授些文章,你们都已是成年男子,学什么写文章纯粹是浪费时间,只要识得字,算得通数便成。先生教得好。”
刘婴面上终于恢复了些淡然之色,谦虚道:“将军过奖,在下也是这么想的。村民们偶尔出山去集市卖些山货,不识数连帐都算不通,常以货易货,多有吃亏上当的时候,教会他们简单的算术,他们便能算通帐了,即便农闲时出去卖几天短工,也能把工钱算明白。”
张昌宗点点头,也不说什么学问之事,居然兴致勃勃的跟刘婴讨论起这种对成年人的扫盲教育来,还根据后世的经验,跟人探讨交流提意见。听得刘婴眼神古怪地扫他两眼,似是有些无奈,不过,倒是认真跟他探讨了一番。
说了一阵话,雨小了,但天上却开始下雪了,在雪下大之前,华为终于带着人回来,一起带回来的,还有他们去最近的城镇买来的粮食。
粮食买回来了,伙头军立即开锅造饭。老村长虽然没什么文化,却是个懂世俗人情的人精,立即就带着人告辞,哪怕张昌宗挽留也坚定的拒绝,倒是留下话:“在天气变好前,将军尽可带着人留下,若有需要的地方,尽可派人来叫小老儿就是,村里的男丁,将军也尽可使唤,将军是恩人,能为将军做事,大家心里都是高兴地。”
“好,有劳老村长。”
饥肠辘辘地等了大半天,大家都饿了,伙头军动作飞快的煮了一大锅热粥,烙了些饼子,大家一起热气腾腾地喝下两碗,身上才算暖呼呼地。
吃完饭,一众将官坐在一起开会,华为道:“禀将军,小的带着人出去四十里路才找到一个小城镇,这些吃食已经是城中粮店大半的存货,天气不好,调货不易,若是停留时间过长,只怕粮食要不够了。”
张昌宗点点头,道:“我们人多还有大量的马匹,待雪停了就可上路继续走。现在有个事情,华为你这几日注意打听,问一问附近地界山匪和马贼的事情。”
“喏。”
华为应着。偏将金焘道:“将军,末将看着这村里的那位刘先生似乎有些来历,要不要跟着打听打听?”
张昌宗摇头道:“不用。若是有心人,自会对我们道出身份来历,若无心,便不用打扰他的清静。也不用去打听什么, 这村里的人皆敬重他,你去打听,反而惹是非,莫若平常处之就是。”
“喏。”
金焘答应着,面上有些不解之色,有些搞不懂他这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