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面前可无武氏子的强势,并不敢得罪我。”
“还是要小心些为好。”
“知道。说来,我反而担心你。”
上官婉儿话锋一转,担心的望着张昌宗。张昌宗也不是傻子,心头一转便知道师父担心什么,笑着问道:“师父担心陛下今日在两位皇子面前这般信重我,来日东宫登基,或会冷落我?”
上官婉儿点点头:“陛下年事已高,来日之事,不可不防,不可不谋。”
张昌宗却很看得开,笑道:“多谢师父关心,不过,弟子年纪还轻,即便来日东宫登基,不肯启用弟子,弟子也不怕,弟子这里另有打算,只是,目前尚未成事,不好禀报师父,但是师父您不用替我操心,我有成算的。”
“什么成算?”
上官婉儿狐疑地看他一眼,张昌宗嘿嘿笑笑,道:“现在不好说,只是有谋划,能不能成还不好说呢,师父就别问了,总之,您在宫里要保重好自己,我所谋划之事,至多一两年便会有结果,届时,师父是想继续留在宫里,还是出宫去开创一番事业,或是想帮弟子我教导孩子,皆随师父意愿。”
上官婉儿直接被徒弟这个雷惊得秀目圆睁:“出宫?真的可让我出宫?”
张昌宗笑看着她,目光澄澈:“自然是真的,弟子难道还能骗师父不成?”
上官婉儿一顿,脸上神情忽悲忽喜,一时神色变幻不停,显然,她心中此时情绪起伏剧烈且多变,一时间,自己也理不清楚,不由娇蛮的瞪徒弟一眼:“都怪你,这等关头说这些,平白乱我心神!”
张昌宗不好意思的笑笑,果断认错:“都是弟子的错,这不是话赶话说到的吗!怪弟子,怪弟子,师父别激动,也别生气,且缓缓,稳定一下情绪,这事儿成不成还得等一等再说。”
上官婉儿瞪他一眼,复又眼睛一红,神情悲喜交集的望着他,柔声道:“这事即便不成,你有此心,也不枉为师如此待你。好徒儿,你有心了!”
这都是还没成的事情,张昌宗被夸得不好意思,只是眼睛晶亮的望着婉儿师父,动情的道:“师父,我知你在宫里过得不快活,弟子只想师父能依自己意愿,快活的过日子,而不用委屈自己曲意逢迎谁,更不用向从不看在眼内的腌臜货低头,我愿师父昂头挺胸,骄傲而活。”
上官婉儿:“……”
眼眶也不红了,脸上神情变化莫测,最终,化作娇媚一笑,低低一叹,辨不出悲喜的语气:“臭小子,骗师父眼泪可觉自豪?”
张昌宗叫屈:“师父,弟子所说,句句出自肺腑,怎么会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上官婉儿起身,宽大的袖子往他脸上甩了一下,轻轻地打在脸上,不疼,却把他未出口的话给打断了。
上官婉儿款款往外走,头也不回:“莫再言说,为师等着你就是。等着好徒弟接为师出宫的那一天。”
张昌宗愣了愣,俊脸上露出个开心的笑来,没追出去,也没继续说话,只是在心里默默下决心——
会有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