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绳子,借力使力,快速的攀上墙头,悄悄露出一个脑袋,查看里面的情况——
这年头大概没人敢来大狱劫狱,防御的人手不算少,不过,大半夜的,精神头都有些差,歪歪倒倒的打瞌睡呢。
张昌宗没下去,而是顺着围墙,缓缓地爬行,然后,仗着人小,身材矮小,借着狭窄的缝隙钻进房梁,辨明方位,开始寻找薛绍。
没错,他是来探薛绍的。
被抓进来的时候,张昌宗习惯性的就把岗哨、方位什么的观察过了,从门口进来,三个方位,当时他的牢房是往右,那今日他要探明的就是直走和左转的方位……薛绍究竟被关在哪里。
房梁的优势,居高临下,可是太高了,大晚上的也没灯,查探起来其实不太方便。张昌宗只得小心谨慎地一间间的查过去。
监牢里关了许多人,约莫都是李冲案牵连的。许是想着他们都是要死的,根本无人照看,吃喝拉撒都在牢房里,那味道……别提多销魂了。
找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在左边的方位,找到了薛绍,他就被关在薛顗、薛绪隔壁,三兄弟每人一间牢房。
张昌宗轻手轻脚地过去,当先就伸手捂住薛绍的嘴巴,使力按压着他上半身,附耳低声喊道:“义父,义父,醒醒,我是六郎!”
薛绍猛然被人捂住嘴巴,按住胸口,正待发声使力挣脱,待听清楚来人的说话声,立时愣住,感觉一下胸口按压的力度和身子,不动了。
张昌宗见状,继续低声道:“义父,醒了吗?反应过来了吗?我是六郎,六郎来看您了!”
薛绍动了动下巴,示意张昌宗放开手,张昌宗依言放手从他身上起来,就听薛绍用沙哑得近乎粗嘎的声音问道:“你从哪里来的?你们被救出去了吗?大郎……”
虽急切,然声音里透着一股气虚的劲儿。显然,薛绍这几日在监牢也不好过。张昌宗怕他激动起来,连忙道:“义父,您听我说,不要着急,小心把人引来。”
薛绍惊觉,连忙点头。好在两人现在相距近,能看清楚。张昌宗连忙道:“两日前,我师父便带着人把阿胤、秀儿、崇简,还有我,我们四个救出去了,我们都没事。义父这里,还得义母,义父且等等,我带了参汤来,义父快喝几口,补补元气。”
说着,把背来的小水囊递给薛绍,小口小口的喂他喝下一小碗量的参汤,又打开另外一个小水囊,喂他吃了一碗清粥,关切的问:“义父感觉如何?”
薛绍轻轻吐了口气,道:“好过多了。这几日,周兴贼子对我并不像待大哥、二哥一般用刑,只是每天只给一顿吃喝,旁地并没有受罪。”
听到只是饿他,张昌宗略略放心了些,连忙道:“义父放心,今天是我第一次来,花费的时间略多些,待明日我再来时,便能比今天顺利,我给你送吃的来。”
“不行!”
薛绍断然拒绝。
“义父?”
张昌宗不解的叫了一声。薛绍情真意切的道:“六郎,你可知,我是真把你当自己的儿子疼爱,经过今日,我也知你定然不凡,你这样的孩子,又何必为我这等必死之人奔波操劳!你若真有心,真认我薛绍为义父,今后切莫再来,今日你既然进来了,便也是你我之间的缘份,我恰好有些话想交代你,劳你替我转达与公主和孩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