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春晓给他擦嘴,擦完了方才笑着道:“姐姐快回去吧,这地方热,鲁男子又多,小心冲撞了你,放心,一切有我呢。”
春晓知道这是六郎的体贴,点点头,也不坚持,只是道:“日头大,火炉边又热,六郎莫要进去,待他们做好了拿出来你再看便是。”
“知道呢。姐姐放心,倒是姐姐回去躲着些太阳,莫要晒黑了!虽然我觉得姐姐白些,黑些都好看,不过怕姐姐难过。姐姐难过,我也就难过了。”
“就你嘴甜!知道了,我这边走了。”
与张昌宗闲话两句,春晓方才走了,走的时候唇角还带着笑,显然被张昌宗哄得心情还算愉快。
张昌宗特意交待师傅们多打了几只马掌,待冷却好后,先带走四只,赶去跑马场——
其实张昌宗不是很喜欢来公主府的跑马场玩耍。讲真,在寸土寸金的长安城里,家里居然还能有跑马场是一件很拉仇恨的事情。整天仇富不利于小孩子的身心发育健康,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还是应该少来些为妙。
到了跑马场,让人去请了薛崇秀来,两个小孩儿子指挥着马夫、护卫一起,把马的四肢皆拴在木头杆子上,开始钉马掌——
第一只的时候,除了张昌宗和薛崇秀老神在在,不以为意外,其余人等皆有些小心翼翼,生怕伤了马,以致惊马。马的力气其实挺大的,若是惊了马,伤到两位小贵人,那下人们干系就大了。
结果,拴着马,小心翼翼地比着马掌钉到马蹄上后,马除了被拴的有些不舒服外,居然并没有受伤流血或是不适的样子。
众人对望一眼,齐齐看向老神在在的薛崇秀:“主子……”
薛崇秀淡定的道:“继续吧,把四个蹄子皆钉上马掌,然后跑了试试。”
“喏。”
众人七手八脚的钉上马掌,陈象爬上马,做好准备后,示意众人放开拴马腿的绳子——
甫一放开,马匹便窜了出去!
张昌宗手搭凉棚的看了看,感叹:“这个叫陈象的果然骑术不错,如果是我来,肯定要摔下来!要不请秀儿妹妹问问你娘,请这位叫陈象的教教我骑术可好?”
“你学那么好的骑术做什么?”
薛崇秀奇怪的问了了一句:“你不是要做风流才子吗?”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梦想的?我不记得我有跟你说过呀?”
张昌宗奇怪。薛崇秀只是微微一笑,却不回答,继续追问道:“学骑马又危险又辛苦,还是想一想为好。”
张昌宗看她不答,知道问不出来了,也不再问了,答道:“你不知道吗?马匹在这里就是我们后来的车辆,好马便如名车,作为男人,未来的才子,怎么能不会呢?万一将来谁约我打马球,结果我告诉他,‘对不起,我骑术不好,要不我们玩别的吧’……我要是这样说,太丢份儿,也太扫兴了,于我才子人设不符!我将来可是要做长安城内首席男神的!”
那嘚瑟的样子!好生碍眼!
薛崇秀瞪着他,顿觉手痒,努力的克制,淑女,淑女,淑女不可动粗!不然回去奶娘和春晓都会念叨的。
薛崇秀努力的做心理建设。那边,陈象已经安抚好马匹,并在他的驾驭下,跑了两圈。跑完了驾着马过来,满脸欢喜的拱手道:“启禀县主,张郎,这马掌果然好使,马儿上了马掌后,蹬地更加有力,跑得也越发平稳,比皮革鞮好用多了!”
薛崇秀与张昌宗对望一眼,张昌宗笑眯眯的问:“那陈护卫看来,可还得用?”
“大是得用。若是府里的马匹全装上,旁地不用多说,只马球赛定能横扫!”
看陈象摩拳擦掌的样子,两个伪小孩儿相视一笑,薛崇秀道:“阿陈叔你且等一等,待我回禀母亲后再议。”
“喏。县主烦请快些,若公主能早日有令,让我们府里的马球队早日改装,那胜利指日可待。”
试了马,两人被陈象催促着赶紧去回话,这陈象居然是个急性子。在急性子的催促之下,两人向主房走去,一边走,薛朗一边低声问:“你想好怎么跟你爹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