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常居深宫,怕不方便,故而也不敢应你。”
张昌宗一听,还真是,他又无法经常进宫,何况,有武氏在,他其实打心眼儿不太想经常进宫。果然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一时间不禁有些难掩的失落。
武氏饶有趣味的看他二人说话,也不知是否是张昌宗的失落让她心生怜悯,开口探问道:“小六郎可是想经常进宫?”
完全不想,因为宫里有你这个荤素不忌的老人家!但是,上官婉儿也在!张昌宗不禁有些发愁——
长得挺好看可爱的一个小孩子,那么可怜兮兮的望着人发愁……讲真,只要不是人性灭绝的人,都会有些不忍。不管是人类还是兽类,幼崽都是最能惹动人心的,张昌宗老忘记自己是个萌正太,常以成年人自居,不过,在旁人眼里,他就是个聪明早慧的萌正太。
武氏一把年纪了,还被萌了一把,心下竟意外的有些不落忍,她本就是果断的人,直接吩咐道:“莫成安,拿令牌与小六郎,让他可出入宫禁。”
“喏。”
武氏身边的大太监立即入内去拿令牌。张昌宗……张昌宗已经傻了,不是高兴的,纯粹是吓的。听说,武氏当权年间,能自由出入宫禁的几乎没人,即便是后来的男宠们,也没有这个特殊待遇——
唉呀妈呀,要不是这具皮囊还小,张昌宗几乎要想歪了!不过,以他现在一个四岁的小豆丁来说,这真可说得上是天大的恩宠了。
太平公主扑哧一笑,道:“莫不是高兴得傻了?这等恩典即便是我也不曾有。想不到小六郎竟如此得阿娘青眼,啊,我都忍不住要嫉妒了!”
武氏白她一眼,道:“我这里你想来难道谁人还能拦你不成?”
太平公主这才满意的一笑,张昌宗被她们母女俩儿这么一打岔,也回过神来,赶紧先谢恩:“小子叩谢太后恩典,小子确实需要这等恩典,如此便不客气了!以后小子常进宫来,太后莫要嫌小子烦人才好。”
张昌宗是军营出身的糙汉子,不爱搞那些虚头吧脑的东西,想要便直接接下,诚恳的致谢。武氏倒是喜欢他这般直接不做作的样子,笑道:“我这令牌可不是好拿的,隔几日定会让人抽查你的功课,若是学不好,令牌立即收回不说,还会命人打你屁股!”
一听要打屁股,张昌宗赶紧谈判道:“打屁股这种事情,终归男女有别,还是不要了吧?还是罚写字吧,这个最好,又能练习书法,又能长教训,还于男女无碍,真是最好没有的惩罚办法了,太后您看如何?”
说完,眼巴巴看着人,满脸的可怜。
武氏直接喷笑,指着张昌宗笑骂道:“你个鬼机灵,为了不被打屁股,竟然连男女有别的话都说出来了,你个四岁的小鬼,讲究什么男女之别!”
太平公主同样笑做一团,扶着武氏的袖子,道:“阿娘知道我为何气他了吧?这小子精怪着呢,往往为了达成目的,还这能说出一堆似是而非的歪理来,嘴笨些的如女儿我,从未说赢过他。”
张昌宗笑嘻嘻地故作谦虚的拱手,那样子,让太平公主不禁有些牙痒痒地,如不是顾忌母亲在前,还真想把他揪过来打两下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