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张昌宗依旧有些茫然,不过,好在,他如今的皮囊才四岁,还有时间让他思考,让他寻找。
终归还小,训了一顿之后,看他诚恳认错,大人们便放过他了,二叔笑吟吟的朝他招手,从袖笼里拿出一摞官票,就开始发:“这是给六郎的,这是五郎的,这是文阳、文英的,大郎替他们收着;文贞的,阿嫂先收着,待会儿给二郎带回去!”
韦氏立即反对道:“如何能让二叔破费?他们今日收到的奖赏已然太多,莫要惯坏了他们!”
张鲁客立即道:“别人给的是别人的,与我给的又怎会相同!阿嫂,这是小弟我的心意,旁人的心意又怎能代替我的心意?”
韦氏被说得无言可对,便不再反对。不过,一群孩子如今只有张昌宗在,别的孩子多已去洗漱安寝,心倒是稍稍落了些,他二叔也是惯孩子,居然直接给官票!
“谢谢二叔、二婶!”
张昌宗接过自己的那份,扫了一眼立即怔住,居然给了他整整十贯。张鲁客道:“我听梁客说了,背书一百二十遍之法是六郎提出来的,是故,给六郎的多些,其他孩子们便少些,且与你们说清楚。”
这话是对张昌仪等人说的,张昌仪连道不敢,一切凭二叔做主便是。
张昌宗见二叔这么说了,便没在多说什么,转手就想把官票给韦氏,张鲁客笑道:“六郎且等一等!”
张昌宗询问的看了二叔一眼,静待他的下文。张鲁客道:“你方才说,想出的营生是吃食方面的营生?如何打算的?且说与我听听。”
“喏。”
这么一听,似乎是有了希望。张昌宗精神一振,韦氏、张昌期几人也竖起了耳朵。张昌宗道:“机缘巧合得了几个炮制酱菜和鸡鸭的方子,想请阿娘试制,若还可口便想着开个铺子,挣些银钱,以弥补家庭开支。请二叔指点。”
“你这个小机灵鬼!便知瞒不过你!”
二叔笑骂了一句,道:“你有此心也是孝顺,不过,为何便只盯着京城,而忘了别处?”
张昌宗心头一动,脸上不禁露出喜色来:“二叔说的是……”
“渭南!”
张鲁客摸着胡须道:“就如六郎你所说,做吃食并不起眼,然只要做好了,虽非巨利,但也是一桩稳定的进项。只是,长安城里却不合适,若是到渭南去,有洛客在,低调些自然无妨。六郎,男儿行事当心正身正,但手段不凡圆融些,不要过于刻板,略变通一二也无妨。”
二叔居然是这等妙人!张昌宗笑着频频点头:“二叔说得对,还是二叔思虑周祥!”
他是现代的思想惯性,做生意只盯着大市场,忘了充分考虑古代的情况,一不注意就灯下黑了!
现如今想来,在长安城里是大大不妥的,但若是搬到渭南去,只是做个小小的吃食生意,有作为县令的三叔张洛客在,自然就安全许多,有三叔护着,也就有了转圜的余地和托词。但是,张昌宗看向韦氏——
果然,韦氏神情踌躇,犹豫了片刻,道:“他二叔,渭南虽好,然此事还是算了罢,为六郎的前程计,我苦便苦些,还是莫要沾惹商事,专心读书为好!”
张鲁客不着痕迹的与妻子何氏对望一眼,张鲁客并无意外之色,和声问道:“阿嫂心中可还在为四郎之事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