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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没人带孩子,一串孩子只能跟着去曲江池。大清早起来,张昌期、张昌仪便先赶着驴车,押着搭行障的东西去曲江池,女眷们带着年幼的文贞、文彩、文韵、官奴几个最小的乘马车过去。
本来想连张昌宗一块儿带走的,不过,张昌宗看马车挤不下了,便想着跟四哥一起走,来财先把女眷并孩子送过去,再折返回来接他们。
韦氏一想,道:“也好,六郎机灵,比五郎都还靠谱,四郎,看好你弟弟和侄儿,来财把我们送到地方便立即赶回来。”
“好的,阿娘,我会看好他们的。”
张同休答应着,韦氏怕女方家先到,张昌期、张昌仪两个男子,不方便接待,便与儿媳们先过去了。
来财还是很有效率的,张昌宗写了一篇大字后,他便赶回来了,与张同休一起,把几个孩子赶上车,一起向曲江池去。
张昌宗掀开马车的布帘往外看,平日宽广到空旷的道路,今天竟有些拥挤的感觉,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不拘男女老少,全都往曲江池去。
“原来长安人还挺多的!”
张昌宗、张易之兄弟两颗脑袋挤在马车小窗口边上,争相往外看。张昌宗是看古人人文风情,张易之忙着看未婚的小娘子们,一边看一边幻想:“不知道我们未来的四嫂是什么样的人,长得好不好看。文阳,你想要什么样的四婶?”
文阳还有些懵懂,张着嘴,努力的想象,张昌宗快嘴接道:“好看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希望未来的四嫂性情柔和些,若也是个急性子,那就完了!以后成了亲,跟四哥两个人对着互相急,那就完蛋了!”
赶车的来财被这话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张同休又羞又气:“你们两个快闭嘴,不然揍你们!”
张昌宗、张易之两人对望一眼,齐齐笑起来:“四哥害羞了!”
“闭嘴!”
曲江池在长安城的东南隅,一路嘻嘻哈哈的向东南走。与主干道的朱雀大街相比,越向东南走路便越窄。三月三所有长安人都往曲江池去,乘马车的,骑马的,竟把街道挤了个水泄不通——
“四郎,前面堵车了,马车进不去了,只能步行进去。待小的寻个地方,把马车停着,同四郎送小郎们进去。”
“可!”
距离曲江池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马车边进不去了,来财找了户附近的人家寄放马车,与张同休一起,一人牵两个,挤着往前走。
张昌宗最小,人又矮,张同休抱着他走了一段后,实在抱不动,只能下来牵着走。一左一右的牵着两个弟弟,奋力的在拥挤的人群中向曲江池走去——
“哎呀!”
一声娇呼,张同休吓了一跳,他刚才被后面的人推了一下,不小心撞到个年轻的娘子,羞得他脸孔通红,连连作揖致歉:“对不住,对不住!实在太过拥挤,在下并非故意的!”
“无妨,人潮涌动,郎君并非刻意无礼,无需在意。”
那年轻的娘子红着脸勉强还了一礼,便匆匆避开了。
人群太拥挤,这种情况在所难免,一路上,张同休在非自愿的情况下,不是碰了男的,就是不小心碰到女的, 搞得他脸上的红晕一直没下脸,只敢低着头,紧紧牵着两个弟弟,张昌宗挺乖巧,没乱动,张易之那个不安分的,一路东张西望,在他四哥不小心撞到小娘子的时候,还发出促狭的笑声,笑得张同休暗自磨牙,琢磨着等下到了自家行障处,定要五郎好看。
一路好不容易挤到自家行障处,一身特意穿的新衣都挤皱了,张同休可惜的皱皱眉。韦氏看来财领着文阳、文英,怕五郎给四郎捣乱,特意来行障外候着。
五郎张易之看见母亲在外面等着,直接放开张同休的手,跑过来:“阿娘!我要告状!四哥方才在路上凶我,还故意撞人家小娘子,好不知羞!”
张同休恼羞成怒:“五郎,你胡说八道什么!”
韦氏意思意思的拍拍张易之,四处张望:“四郎,六郎呢?”
张同休一边拉衣裳,一边朝后示意:“这不是吗?阿娘,我们……我们可来晚了?”
问最后一句的时候,语气还有些扭捏。然而,韦氏根本无心搭理他,自顾自的四处寻找:“哪里呢?六郎?六郎!快过来,阿娘在这里!”
然而,叫了数声,张昌宗不仅没答应,连个影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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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季感冒,状态不太好,今天这章感觉好多了!还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