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小表姐的未来婆婆。
她也是听见她叫阿远才意识到的,她未来小表姐夫叫蔡明远,未来地产大亨继承人,特区本土第一批跃起的土豪家族,靠卖地起家,又靠买地发家,他弟弟蔡明明童靴可是她的头号狂热追求者,放在韩剧、偶像剧里,就是多金深情男二的配置。
按说,他们这样的家庭,是不会想姐妹同嫁姐弟的,但因为他太执着,他家里也就松动了,她爸也同意,只要她愿意家人,就算对方是个穷小子,他也会把对方顶成高富帅,然并卵,她没有女主的命,但有女主的执着——只要男主,别人再好也不行。
“小姑娘,有选好想要的发型吗?”杰森带着理发师过来了,其中一个走到她身后问道。
对面一个太太卷发已经做好吹好了,非常符合这个年代对于摩登发型的定义,夏凉怎么看不重要,反正跟她一起来的几个夫人都说好看。
“她这短毛还能换什么发型,修一下就好,”她姑嗤道。
“小姑娘这长相要是留长头发,绝对靓女一个,不输给港台那些玉女明星,”理发师说。
“那也得她会捯饬啊,头都懒得梳一下的人,留长头发还不得跟草窝似的乱,短发就挺好,手扒拉两下就成了,”
夏凉不理她姑对她的埋汰,将手中的画递给理发师,“短发,就照这个剪,”
画是她在来的路上画的人物速写,就是一张她的大头照,面部只是简单几笔,重点是发型,处理的比较细致立体,完全可以让有造型感设计的理发师照着图剪出她想要的发型,理发师接过去看了会,“这个发型,你看别人剪过?”
“漫画书里看到过差不多的短发,我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我剪这种短发应该也好看,就试着画了下来,你能剪吗?”
理发师又细细看了下,“虽然没剪过,但问题不大,”
夏凉要剪的是中短碎,她这发型也没法剪别的发型,但中短碎比往上推的林式发型更修饰她的脸型,更有层次感、造型感。
她回来时,娱乐圈正流行短发,突然一夜之间,大家就从长发飘飘的时代到了干净利落的短发时代,她这脸型,本来就是长发、短发皆能hold住。
能在这么大的店上二楼给客人剪发的也不是一般理发师,照着她的画还真就剪出来了,“别说这发型还真挺适合凉凉的,衬的人又精神又精致,”小表姐说。
“什么发型都得看颜值!”夏凉手指点下巴,来了个侧脸杀。
短碎发让她看起来干净利落,带着几分清爽和潇洒,让本来就精致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小巧,好看的不要不要的。
“是是是,你最美,你最美,”
杰森走过来,“小美女,能让我们拍个照吗?这个发型简直太适合你这个年龄的小姑娘了,又青春又活力,还不失时尚,拍个照,也能供其他同龄小女孩选择,”
夏凉一口拒绝,“不要,这发型是按我的脸型设计的,用我的照片展示这个发型,达不到我这效果,人家会砸了你家店的,”
杰森:……
这小姑娘对自己的颜值可真有自信。
“小姑,你下次也按我的脸型给我设计一个呗,”李丹过来求道。
她和吕乐本来就是短发,这会都修剪的差不多了,改都不好改,只能下次了,倒是表姐和小姑,正在干洗按摩,又都是长发,一个是中年妇女式的小卷发,一个是近乎贴着头皮的拉直,她早就看不下去了,借了纸笔,唰唰十分钟,等她们按摩完后,造型画也出来了,好歹也是娱乐圈混过的,不会设计造型,还不会模仿吗?
然后,“她两做造型,谁带我们去玩啊,”李丹问。
夏凉也后悔了,该让她们下次来的,“要不让司机带你们三去附近商场转转,那里有吃的喝的,还有个游戏城,”小姑说。
“妈咪,你好了没,等你好久了,”一个男孩串进来,一脸不耐烦道。
夏凉扭头看去,一脑门黑线拂过,她这次来,是专程遇熟人的吧,“是你……”男孩惊喜道。
“明明,你们认识,”
蔡明明没理他妈,直接窜到夏凉面前,“你是昨天那个女孩,”一脸惊喜,两眼放光。
夏凉心道,完了,这又是看上她的节奏,冷着脸道,“不是,”
“是,你就是,你就是那个唱喜欢你的女孩,”蔡明明一脸肯定道。
“明明,原来昨天你也在啊,那怎么没看见你啊,”小表姐问。
“昨天人太多,等我挤进去时,她已经走了,想追就挤不出了,”蔡明明一脸失落道,不过很快就兴奋地问道,“文一姐,她就是昨天唱歌的那个女孩吧,”
得到肯定答案的结果就是,她姑她姐直接把她们交给蔡明明童鞋了,“凉凉,你的名字真好听,跟你唱的歌一样好听,”
“凉凉你画的画真好看,跟你人一样好看,”
“凉凉,你怎么这么多才多艺啊,还会设计发型,”
“凉凉,咱们晚上去唱k吧!”
夏凉一路木着脸,心里却还有些雀跃的,她一个学渣被人这么狂热的追捧、夸赞,要是他长的再帅点,眼神再冷点,眼睛再黑点,成绩再好点,字写的再烂点……说不定就让他上位了。
仰头看天,她怎么就这么一根筋……哦不,痴情呢?明明有更多的选择,为毛非在一棵树上吊死!
“那给我来一打鹅肝、松茸、鱼子酱、和牛、澳龙、黑松露……”夏凉不客气道。
“知道的还挺多,”
夏凉嗤鼻,心说我不仅知道,我还都吃过,且还是你带我去吃的呢?
为此,娱乐八卦周刊和网上很长一段时间都流传着她被神秘富商包养的新闻。
夏时给她装了碗海鲜粥,“喝点粥吧,也给别人留点,一桌子人呢,还能光你一人吃,瞧瞧你跟前的那堆壳,”
夏凉跟前还真没有壳,壳都在她爸那呢,只是两人挨边坐,快堆到她跟前了,夏凉立马甩锅道,“那爸一直给我剥,我也不能不吃啊,不然得多伤他一片慈父心,”
“对,我剥的,跟你妹没关系,我就喜欢看宝宝吃饭香的样子,”夏爸一点不含糊,立马背锅道。
桌上传来几声噗嗤笑,夏凉立马脸黑黑,“都说了不许叫宝宝,”
宝宝是她小名,一直叫到幼儿园毕业上小学一年级,被同学起哄知道羞耻了,遂命令大家改口叫名字,起初还会跟大家讲道理,小模样一本正经道:你看我都上学了,你们还叫我宝宝,是不是不大合适啊,人家小朋友都笑话我了,说我是长不大的小娃娃,还吃奶呢,玩游戏都不让我当妈妈,只能当宝宝!
唉,你们以后可不许叫我宝宝了,要叫学名夏凉,听见没!
叫大名,我就长大了,长大了我就懂事了,懂事了就不让你们操心了,你看多好!
两手一拍,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着实逗趣的紧,一想到那会,夏建国就觉得特别好笑,小时候的凉凉有种拗性,特别较真,就拿名字来说,你一遍遍叫错,她就一遍遍提醒,特别认真慎重其事的那种,末了还要问一句:记住没?要记住啊!
下次再叫,她的开场语就加了句:说了几回,怎么老是记不住!
一副模仿大人教训她的语气,大家觉得有趣,隔段时间就叫上一回小名逗上一逗。
后来长大了,就没小时候那么好性好欺负了,谁叫小名跟谁恼,就像现在这样,绷着一张小脸,气呼呼的不搭理你,其他人被‘恼了’几次后,渐渐也就没叫过,只有他,凉凉小时候他是钢铁厂的技术骨干,忙着改良设备,提高钢铁产量质量,还要为提干加薪升职奔波,后来从技术科调到销售科,又忙着扩展业务,其实那时候的钢铁不愁销路,有的是人找上门来求采购,但他这人不甘平淡,事业心和野心极大,又有相匹配的实力和能力,就利用工作便利跟管生产和计划的姐夫合作,开批条把厂里的钢铁运到南边去卖,反正都是卖,卖谁不是卖,愣是在那种喝茶看报纸提前步入退休生活的集体氛围下,走出了自己起早贪黑忙到晚的路子。
后来就更顾不上家了,对于孩子的成长变化更新不及时,记忆老是停留在她小时候肥嘟嘟粉嫩嫩,又好玩又逗趣的时候,经常不注意,小名就串台了,不过认起错来也麻溜,“不叫不叫,都是爸爸的错,爸爸一时秃噜嘴叫错了,不是宝宝,是凉凉,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