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漱清没开口,静静听着孙天霖的话。
“我不想为你们任何一方辩解,你们两个都错了”孙天霖道。
“我知道我们都错了,天霖,的确如此,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我当然没办法完全责备她,所以,我在离婚协议上尽量为她做了考量,可是结果呢,你很清楚。”霍漱清道。
孙天霖叹了口气,道:“老霍,我知道你的苦衷,可是,我也知道蔓蔓对你并非完全没有感情。今天我来找你,跟你说这些,也是我最后第一次插手你们的事。我只有一个请求,”说着,他看着霍漱清,“离婚归离婚,别对蔓蔓太狠了!给她留点最后的尊严。”
说完,孙天霖就下了车,霍漱清看着孙天霖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子离开,自己则在车里点了一支烟坐着。
尊严?是他没有给孙蔓,还是孙蔓自己把尊严都丢了?
车窗上,雨水或直或弯流了下去。
缘尽于此,缘尽于此!
霍漱清摁灭了烟蒂,拨通了孙蔓的电话。
“1;150850295305065明天晚上,我们约个地方谈一谈!”他说。
孙蔓愣了下,道:“我在澜园小区等你。”
他“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雨,依旧不停地下着。
苏凡抱着孩子站在窗口,看着远处那雾蒙蒙的天,那被薄雾笼罩的玉龙山,嘴角露出浅浅的笑。
“念念,你看,这里就是爸爸的家。爸爸啊,从小就是在这个城市长大的,妈妈也是在这里出生的哦!这里,也就是念念的家,记住了吗?”
是啊,在这里出生的,可是,我的爸爸妈妈在哪里呢?
苏凡苦笑了下,亲了下孩子的额头,抱着孩子躺在沙发上。
再有两天,孩子就满月了,她也不能在覃逸秋的房子里住下去了,之前的房子还没来得及退,继续住在那里吗?唉,应该没关系吧,换个厚窗帘,买个电暖气就好了。
可是,她什么时候可以工作呢?孩子没有办法
要不,就在家里办个补习班,给小孩们补习英语?应该可以,这样既可以带孩子,也可以赚钱,而且都是收现钱。
不过,念念的户口怎么办?孩子要打防疫针
苏凡直到这时,才体会到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将要面对的,比以前想的要艰难要复杂许多。很多问题,如果不遇上,是根本想不到的。
唉,走一步看一步,只能如此了。
很快的,元旦三天假期要结束了,覃逸秋夫妇要返回北京,临走前,覃逸秋带着丈夫罗振东来到苏凡住的那里,问她需要什么,有什么打算。
苏凡并没有把自己担心的事告诉覃逸秋,谢过覃逸秋。
“逸秋姐,谢谢你这么帮我,我已经租到了一个房子,过几天我就搬过去。这个房子的钥匙,我怎么还给你?”苏凡道。
“其实,你住在这里也没关系,我这里也没人住的。”覃逸秋道。
苏凡含笑摇头,道:“逸秋姐是好人,可是我也不能不识好歹老是麻烦你,你放心,我已经做好安排了。你和罗大哥就安心回去上班吧,我没事的!”
覃逸秋和罗振东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罗振东看着失神的妻子,道:“你怎么了?放心不下她?”
覃逸秋摇头叹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个苏雪初,怪怪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说不出的秘密,也许她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呢?”罗振东道,“你放心,她毕竟是个大人了,没关系的。”
覃逸秋点头。
“哎,你有没有发现漱清的变化?”罗振东道。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唉,是不是爸那次不该管他们的事?让他们离婚就好了?”覃逸秋道。
“爸是为了漱清好,毕竟,漱清的前途是爸最关心的。而且,我们都没想到漱清对那个女人的感情这么深。”罗振东道。
“是啊,你不觉得他现在这样简直是自虐吗?真是看不下去了。”覃逸秋看着丈夫,说。
罗振东笑了下,道:“每个人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别人都替代不了的。让自己好好想想,也好。”
覃逸秋只是叹了口气,不语。
当天,霍漱清返回了云城,夜色降临了这个世界。他的车子,缓缓开进了澜园小区的院子,孙蔓接到他的电话,正在家里等着他的到来。
对于他的到来,孙蔓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四目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