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觉得她所知道的也不会太多,如果要强行挖掘,恐怕会吃力不讨好。”
她若是知道很多,后来便不会那么坦然。知道的不多,自然不值得冒险。
“知道许潜是特意送走惠香的就行了,我没有打算深究。”萧珩展开扇子摇了摇,又说道:“就算要问,我也只会从孙彭这边下手。”
戚缭缭看着他这扇子:“也是雪砚斋制的?”
“好眼力。”萧珩停手轻笑,“你平日里除了忙着在街头称霸,还干些什么?”
戚缭缭顺手给自己重沏了杯茶,没吭声。
苏家好歹是书香世家,几分品鉴功底她还是有的。
她不光认出这雪砚斋的扇子,而且还看得出来这扇子是照样复制的,因为这上面绘的也是富贵花开,跟邢烁那晚看到的差不多。
“王爷要是没有别的什么想说的,就说说燕棠吧。”她划了划杯里的茶水,说道:“我想知道燕棠的身世有什么问题,且他的身世跟王爷有什么关系,许潜的事跟你和燕棠又有什么关系?”
萧珩没有立刻搭话,扇子摇了两摇,才道:“燕棠的身世,你从来没有怀疑过?”
“我很相信叶太妃和燕棠父亲的人品。我觉得只有那些其心不正的人才会动不动就有这种不负责任毁人名节的猜测。所以我没有怀疑,王爷反而觉得惊奇吗?”戚缭缭睨着他。
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但又有多少人能体会到这句话背后的无奈?
它的意思难道是真正指寡妇容易惹桃花么?
并不是,是因为这世间有太多脏水更容易往弱势的她们身上泼。
所以除去对燕棠身世有疑本身的惊奇之外,余下的就是他对于这种猜测的反感。
这也使她格外能体会到叶太妃何以在燕奕宁过世后并不轻易去人家里串门的心情。
除了她顾忌外人忌讳她丧夫的身份,必然也是害怕背后的飞短流长。
“你错了。”萧珩道,“我听说你们定亲之前,燕棠去问过我父皇的意见,但我父皇态度模棱两可。你们从来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戚缭缭道:“皇上英明仁善,一直都很器重从小就扛起王府重责的燕棠,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且燕棠本身也当得起这份器重。”
“别嘴硬。”他说道,“你只是不愿承认,不愿深想罢了。可你也知道如果不是至亲至近之人,是不可能会纠结燕棠的妻子究竟能不能生育子嗣的。”
戚缭缭目光转冷:“你这是在怀疑你爹?”
萧珩勾唇:“注意你的言辞。”
戚缭缭脸色沉下来。
说实话,就凭皇帝对燕棠的态度,她不是没有多想过,因为皇帝就是跟燕奕宁感情再好,说到要替他的儿子考虑子嗣之事,是不是也过头了点?
何况燕奕宁又不是只有燕棠一个儿子。
而叶太妃和他却都在这件事上纠缠了很久——太妃的态度她能理解,皇帝也这样,她就不理解了。
如果燕棠不是意志始终都那么坚定,这婚事其实八成都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