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把李姝供起来的婆婆和二弟哪里会拉下脸来,狠心拘着李姝。
李姝肚子里揣着的就是块金疙瘩,如今可是康家上下的宝贝。
康家大嫂心里又是泛酸又是嫉妒。
她有些自私自利的小心眼,却没有大奸大恶的坏心思。
且李府出事不出事,她的态度都不变,就不是个懂得捧高踩低的。
否则之前李府多少风光,她不也照样敢做出打压抢权的“蠢事”。
康家老太太深知大儿媳的光棍脾气,又是无奈又是偏疼,少不得提醒道,“烂船还有三千钉。李府是李府,咱们是咱们。你也别贪多嚼不烂,老二媳妇给你和老大的铺子,你们好好打理,进了你们兜里的才是最实在的。”
李姝送铺子,为的是打一棒给个甜枣,为的是康正行和孩子,大房即已收服,她不介意破财消灾,求个家和清静。
康家大嫂立即转妒为喜,“娘,您都说过多少回了。我晓得了,二弟好,咱们才能好嘛。”
李府出事出得快,李子昌的动作更快,落狱前就将早已暗中敲定的铺排落实,为康正行活动了个户部官职。
康正行不知情,事后也只能承情。
康家老太太不无感恩,之后更是一心扑在李姝的肚子上,当下闻言一笑,“走,听那些婆子们说书去。”
跟车的婆子们扛完李姝,见大夫和康家下人拿她们当“英雄”伺候着,一时豪情万丈拍响桌面,少不得添油加醋的说起今日的惊险来。
老太太的院子里惊呼阵阵,好不热闹。
李姝的院子里却是一瞬沉寂,只余李姝时高时低的抽泣声。
果然女人怀孕后,就会性情大变么?
常青好不容易硬着头皮说罢前因后果,再也顶不住情绪大起大落的李姝频频变换的目光,二话不说拖走李姝身边的妈妈丫鬟,留姐妹二人说话。
“小讨债鬼!小落汤鸡!你真是向天借的狗胆!”李姝已经重新洗漱过,架不住听完常青所说,又是一脸涕泪,抓起茶盏就往屏风上砸,又气又怕道,“你管其他人死活,怎么不管我的死活!你真是想要吓死我才甘心是不是?”
她力道不重,茶盏贴着屏风滚落地上没碎,她再次响起的哭声,却听得李英歌心都要碎了。
“阿姐,别哭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没把握的事我怎会冒险去挡?”李英歌忙胡乱系好腰带,转出屏风,揽着李姝的肩头晃来晃去,哄孩子似的道,“好阿姐,乖阿姐,再哭要吓着我的小外甥了。将来生出个小哭包,看大姐夫不和你急!”
“他敢!”李姝的理智提醒她不该哭闹,感性却无法自控,哭了一通发泄够了,伸手推开李英歌,模糊的视线落在换洗一新的李英歌身上,不由一愣,“你都长这么高了……”
什么时候,她的小妹妹都长得比她还高了。
换上她找出的新夏裳,袖口和裙摆都短了一小截。
“是啊,我都要嫁给乾王哥哥了。”李英歌知道,什么话能让谢氏开心,什么话就能让李姝开心,她拿萧寒潜说事,抻了抻缩水的袖口,故作狡黠的吐舌道,“回头娘和乾王哥哥知道了,保不准一个臭脸一个冷脸。你看,我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有分寸的,连要面对什么后果都想到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小妹妹真长成大姑娘,要嫁作他人妇了。
李姝又欣慰又心疼,破涕为笑道,“没事儿,月子里不哭就行。我怀了宝宝后就爱迎风流泪。现在缓过来了,你让我再静静的流会儿泪,情绪不波动就行。”
李英歌:“……”
这也能行?
她扶额,李姝却盯着她,低声道,“是不是冯氏下的黑手?”
郑国公冯氏一族,冯欣爱和李英歌干过架,冯欣爱和冯欣采的婚事因李英歌出了变故,各自的兄长因李英歌而被萧寒潜虐得破相不说,还丢了宫中禁卫营的差事。
不是血海深仇,也够得上买凶杀人的过节了。
李英歌缓缓点头,“小福丁儿已经报官了。抓了个活口,还收拢了箭矢为证。对方是龙是虫,朝廷总要给个交待。”
她不肯定不否定,话说得模凌两可,不过是为了安李姝的心。
背后主使不会是冯氏。
害了她,冯欣爱依旧要嫁给贤王,冯欣采却未必还能进乾王府做妾,冯三公子和冯九公子的脸面和差事也讨不回来。
这样有害无益的事,有不倒翁“美称”的郑国公,自己不会做,也不会放任族人去做。
不过……
李英歌心下念头微转,面上不动声色道,“终归,冯氏这回讨不了好。”
背后主使不会是冯氏。
但不代表,和冯氏毫无关系。